,一无所有。每日只是清心寡欲,活得好似一个在家修行的居士。
她奉行的原则是: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她如今会致谢答应,挑这协理大观园的担子,不过是想着担个虚名。若真有事儿来问了,就给个模棱两可的决策。到时候左选右选的好坏各自说了,怎么选都不是她的错就是了。
她从来就可有可无,荣国府有王夫人婆媳打理,怎么都不碍她的事。如今宝钗提起这话茬,她也不知拒绝——
只因拒绝,也花费力气。
拒绝本身,就是表明立场态度。
不,她没有立场,更无态度。日子就是这么枯槁着,才符合她守寡的身份。
青木心里这么琢磨着,想着,我要再推她一把才好。
她今日打扮得如此风雅韵味,她于诗社结社之日表现出的林林总总,那些才华,那些热衷,包括今日赞不绝口这清香荷叶与嫩鸡——繁华三千界,她心底当真一潭死水,只求当一段朽木,沉入潭底?
今日姊妹几个来看她,踏入稻香村尚未来得及称呼她,她第一个先说,“你们叫我稻香主人就好,听着别致。”
她真无所求?青木才不信。
“若有什么不懂的,自然问我就是。我若晓得,自当知无不言。”李纨抿一口酒,淡笑着回应,“能帮上你们,自然是好的。”
果然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青木暗笑。
只是人多口杂,她若此刻出声询问,太过刻意明显。因此等酒过三巡,众人说笑一番,各自累得打盹,都说不叨扰要回去了,青木刻意多留片刻,说时有事要详询。
“说起来,我前日翻看账簿,有一处疑问倒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青木略侧头,想了一下,“便是想请教这稻香主人,这账上每每有许多漏洞,到了月底却忽然多出一笔‘某家缴银’来,每月的账就这么堪堪平了,这是怎么解?”
“……怕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了,”李纨叹了口气,她刚才并未贪杯,因此丝毫未醉,只略一想就直接说,“颦儿,好多都是糊涂账,你私底下问问我也就罢了。”
“我也只是不明白,这平白无故为何会缴银子来,怕是出租祖田的钱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