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屋内，到处是袅袅的烟味。烟雾弥漫之中，一柄七星宝剑凭空刺出，神神叨叨的念词唬得人不得安生。凤姐正揉着太阳穴，半歪在暖榻上，半眯着眼对着又是念又是跳的马婆子。
每每马婆子指挥着要东要西的，平儿又赶紧帮着筹备。
几个小丫鬟也跟着平儿连轴转，一时屋子里好似牛鬼蛇神都齐了，乱得没了个影。
“苍龙不死，是为玄……”马婆子呜一声，不知是啼是喊，发出类似于幽冥之声。
凤姐捂着胸口，咳嗽得越发厉害，但想是老太太清来的人，也不好随便打断。
恰在此时，探春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一个一个都死人么？任由她闹！”
远远还有赵姨娘声音，“这可不赖我们环儿，都是马婆子一人闹腾的！”
待到掀起帘子，竟是一溜烟来了好几位姑娘。探春先声夺人，劈手夺下马婆子手中的七星剑，一脚把它踢远了。宝钗略侧目示意，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厮竟是直接上来按住了她，双手都给反剪在身后。
马婆子被摁在地上，脸贴着地面，一时都来不及开口，只哼哼唧唧求饶。
“不……不……干……我……的事，……是苍龙……闹鬼，不肯……伏诛……”
她只以为是贾府嫌弃她除不了凤姐的孽障。
“什么苍龙闹鬼，我看是你自己闹鬼罢了！”探春从袖管拿出木偶娃娃来，小心躲着手指，不扎到针尖，厉声喝问，“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反手捆了她就是了，这样踩着她脸，她倒不好招供了。”宝钗一声招呼，两个小厮就利索地拿起碗口粗的身子，三下五除二就绑上了。
马婆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初时没闹明白这贾府是咋了，待此刻被捆扎结实了，脑子倒是转了回来。
她两只精明的鼠眼转了几圈，立即笑眯眯回话，“这就是姑娘不是了，怎么不好好说话。我马婆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要除魔障不成，我自当伏罪。但若说我弄这些巫术，姑娘你可是无凭无据，冤枉了呐。”
她不等探春反驳，截住了她话头，甚至倚老卖老起来，“我一把年纪什么世面没见过，你们大户人家就是肮脏事多，不知哪家哪房姑娘弄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