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与邢夫人当家一事,暗暗流露出跃跃欲试之意,想探听王熙凤的口风。又明着暗着说了老太太不喜邢夫人插手家务管太多的意思。
青木仔细观察王熙凤眉眼神色,也不见她如何踊跃,只是懒懒怠怠说了一句。
“你们几个姑娘家,将来也总要替男人当家的。这男主外女主内可不是空口白舌胡说的,上一回协理大观园,你们几个小辈也都稍稍露了一手。老太太也说尚可。不如这么着,你们回了邢夫人去,就说老太太与我这几日都身上不得安宁,她素来信佛,让她亲手抄几本经书求个和宅平安。你们也好帮衬着,看哪里不干净了,也都料理着就是了。”
虽然王熙凤说了一堆,看似安排妥当一心向着这些小辈,但青木却隐隐看出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来——你们爱惹这烂摊子是吧,尽管来啊。我是乐得歪在病榻上看好戏呢。
青木暗想,上一回大观园改革,并未改出多少新风气来,倒是把各院各户的一花一木都算计了进去,越发显得日子捉襟见肘,透露着百足之虫只剩空架子撑着的意思。后来大观园又借了伤风化的名义大肆抄捡了一番,更是一下子颓势倒腾上来。
大厦将倾之势,挡也挡不住。
即使有朝一日,她真能坐稳了宝二奶奶的位置,对着一个颓倾的贾府,怕是也只能对着两只石狮子与被封条封印的荣国府大门罢了。若仔细计较起来,后来荣国府衰败,皆因元妃之死开始,又碰上王熙凤放高利贷事发,更兼着以前多少强买小妾打死弱势小民,全都一股脑儿压上来。
青木打量一眼房中袅袅的熏香炉子,再看一眼烟雾缭绕中正说笑着打探治理大观园良策的探春等人,忽然有了计较。说不定,她若从中周旋一下,贾府可以倒塌地晚一点,摔得轻一点,最后也不至于被彻底查封。
这第一步,就从协理大观园开始罢。
王熙凤约莫总以为她身子孱弱,不宜管事。青木想,这印象可得改改。
她轻声咳嗽着,上前几步,侧身站在探春旁,看似无意说一句,“要不还请宝姐姐来一起管管罢?上一次听闻宝姐姐起了几个新奇点子,甚是好呢。”
王熙凤冷哼一声,长长的手指摩挲着暖炉,挑眉看她一眼,说,“何必请她来?我看她自个儿家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