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那老太太的孙子,后来呢?真剃了头,披了袈裟,侍奉佛祖去了?”
姑苏旧宅。后院斜风细雨,穿过千百紫竹竿影,落下秋意。
宝玉捧着书卷,正摇头晃脑念书,素衣小丫鬟撑了伞,替他挡雨。
“宝哥哥,你进屋来念罢?”青木探头一望,没好气唤他。
见他念得字字有声,又劝,“你既不心疼自己,也心疼下紫檀,这丫头没的受冻呢。”
话说到这份上,宝玉才从书卷上回神,握着小丫鬟手问她冷不冷,见她红着脸摇头,才嬉皮笑脸回来,指着书上几句,对青木说,“好妹妹你看,这几句可是分外妥帖?”
“不知羞,”青木细细读来,写的是刘姥姥二进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这一回,“夸自己写得好?”
宝玉急了,细细读来与她听。
原来是刘姥姥彼时行酒令说错了各种笑闹话,众人捧腹大笑时的不同神态。真正是一句话把各人形貌脾气、不同笑声皆是写得活灵活现,再生动不能。青木忍不住点头,顺着他手指点的字句一路看下去,戳了下他额头。
“宝哥哥,这书当真写得好。嚼来字句生香。只是你辛苦案牍这些年,才写到四十多回,你说估摸着得一百二十余回,这可等不到附梓刊印这一天了。”
“好妹妹,别说丧气问。有妹妹陪着,有妹妹每日听我念叨,就比一百个一万个人看都好。”宝玉挠挠头,笑容略孩子气。
青木微微一笑,也不言语。虽与宝玉成婚数年,她总也不敢太过越礼嬉笑。本想已是了解黛玉心愿,她可以脱离幻境,谁知系统大神说,若无子嗣,不可算完美结局。她彼时乍一听,差点没像老太太一样,背过气去。
黛玉宝玉乃表房兄妹,这子嗣不是不能有,但若是要健康活泼,却也是难。青木只好找了姑苏最好的大夫,拿了千金方调理,口中说是求子,心知是为了避过异胎。当中也是有过几次身孕,奈何皆是不足满月就小产了。
后来青木才知,系统预知畸胎,替她自作主张流掉了。青木哭笑不得,忍着痛坐了几回小产的月子。每每看着宝玉在家,就是埋头苦读,细心写作,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谁能料到,这混世魔王,平日里最恨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