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幕降临时,秦府的马车进入了华颜府。
华颜家主与岳父秦淮相对而坐,案几上放着沏好的热茶。
秦淮官拜一品大学士,双鬓已有白发,长相平平显得略为憨厚,但是那双眼睛却透着精明,身材矮小,穿着一身便服,老神在在地坐着喝茶。
华颜雄对于岳父突然到访一点也不奇怪,定是他那个正妻秦静淑去告状了。他恭敬地招待岳父坐在左边尊位,自己坐右边,隔着一段距离他慵懒地坐着等待岳父发话。
他早就想好了,不管岳父说什么,少主之位可以不换,亲必须退。
秦淮品了几口茶,才语气随意地问:“泽儿的亲事,听静淑说你很生气,气到都要换了泽儿的少主?”
华颜雄面不改色点了点头,“是,退亲或者换少主,这话是我说的。岳父难道不知道门阀不与皇家联姻?”
秦淮轻浮地笑了一声,“有这么严重吗?”
那声有些轻蔑的笑声让华颜雄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难道和纳兰阀定亲是岳父的意思?”
秦淮摇着头放下茶杯,“是也不是,静淑自己看中的人,是问过我的意思,我认为可,仅此而已。”
“泽儿喜欢的是诸葛月,你们这是何必?非逼的一个好好的孩子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娶吗?”华颜雄急了,语气也不太好。
“若是别人可以,但是诸葛阀不行。”秦淮轻声细语地说。
“为何?”
秦淮眼神犀利了起来,语气严肃地说:“贤婿莫不是忘记三王爷了,门阀联姻是犯了上峰忌讳的,三王爷就是前车之鉴。”
华颜雄愣住,陷入回忆,百里阀、乌拉阀、漠北阀那一场赤炎峡谷战役有多惨,他自然记得。
秦淮那低沉的中音徐徐传来,“达奚阀就聪明人家知道拒了诸葛阀的亲事,华颜阀和诸葛阀联姻,兵力加起来超过20万,不,我听说凤月郡主在太行州有3万兵力,那就是超过23万兵力,你想三王爷的事情再来一次吗?”
华颜雄心下一震,心有余悸地缓了缓情绪,“多谢岳父提醒,我还当真忘了这一茬。”
“不用谢,自家人,你想不到的那些岳父总是要为你考虑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