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传统文化。但后来想想，我完全可以换个思维的。我是个现代人啊，我本来是新的、年轻的，那么我要做的其实是接纳。就像一张古画吧，它流传下来本身就是有它自己标准的，我如果非要去改变它，想在上面画点新东西、加点新颜色，那本身就是对古董的破坏，怎么搞都会让它贬值。但我如果在一张新纸上添加老画法就不一样了，我不止能做出和以往不同的画，还能吸引别人去看原有那张老画，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思路，但最后也能达到我想要的，把东西弄得既传统又新鲜，让更多人看到我的努力。”
徐妍换了个姿势，撑着下巴在想：“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徐妍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发现对方已经自顾自说了五分钟了，相当于花了一百多块钱纯发表自我感言。
“好亏啊，要是我就半个字都不吭，只让占卜师滔滔不绝。”徐妍看向已经洗好牌，坐着喝咖啡的方林，非常不屑地哼了一声。
老客户依旧兴致高昂：“后来我去查资料、看纪录片，发现颠覆华语乐坛的天王周哥是因为在r&b里加入中国风才打开大众市场，被所有人追捧的。近几年特火的德雾社也是因为把当代现状融进传统段子里才逐渐从一个赚不到钱的小社团做到快上市这种规模的。他们都是新的包袱，新的曲风，往里加传统背景才落地成为流行文化的。”
“我就想，我应该倒过来去思考，如果我是现代人，如果我想了解传统，什么样的东西会让我愿意看，愿意深入呢？后来我发现，其实很多传统文化走不出去都是因为它们自持身份、它们有自己的偏见、自矜和傲慢。即便有一天它们终于愿意创新了，它们也只愿意把那些诘屈聱牙的东西翻译成现代词汇，非逼你去接受老语法、老曲调，但这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意义。甲骨文就算画成名画也只能在爱好者里传播，因为现代人根本不认识这种字，又怎么能奢望它成为日常语言呢。”
徐妍看着钟面，暗自叹气：一百五了，时光飞逝都是钱呐。
“后来我就自己拍、自己唱，把视频发布到网上，刚开始也没人看，不过过了快半年吧，忽然有个茶室的老板找到我，说想请我去他们那唱戏，工资高、待遇好，连戏台都比原先的漂亮。”
徐妍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