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挣扎着坐了起来。
心里着急,她马上掀被下床想要出门去找胡贵胜,脚刚跨出去才发现自己手上连着点滴管,针头被大力拖拽,硬生生从血管里脱出,在手背上划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这一下动静有些大,把床位处躺着的人给惊醒了,那人迷糊地抬头,看见仍在随着惯性四处乱晃的针管,吓得手忙脚乱爬起身,凑到徐妍面前紧张地问:“小徐老师你醒啦?怎么突然下床了呢,你没事吧?”
徐妍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被汗湿透,气也喘不匀,病服湿哒哒,被空调机风一吹,顿时透体生凉。
徐妍有些懵地眨了下眼,不明白现在自己到底是在哪。
半夜里没开灯,徐妍借着走廊投过来的光面前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这是学校的校长姚立宗。
姚校长狠狠搓一把自己的脸,像是要把自己搓醒,然后拉着徐妍坐回了病床,又去抚心口:“小徐老师你都不知道你把我们吓成什么样了。”
他揿开了床头的灯,坐回自己的铺位后看了眼徐妍,终于松了口气,“先头怎么都叫不醒你,也不晓得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本来想叫救护车把你送县医院,可是这几天都在下大暴雨,山体滑坡得狠,医院说这种情况他们发不了车。”
“后来我们把你架去村卫生所,但他们也查不出你有什么问题。我看你脸色越来越青,手脚都开始冰了,觉得拖下去肯定误事,一狠心就把你绑后座上开摩托带你来县医院了。”
然后又是一声唏嘘,“还好送得早。”
徐妍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看向自己身处的环境。这也是一间病房,床位上躺满了人,还有人跟姚校长一样在床尾打着地铺,看起来睡得正熟。病床是塑料混着金属做的,款式很新,绝不是八十年代那种连护栏都没有的铁皮老病床。床头的设备也高级,上面各种线段和数值看得人迷糊。
徐妍想去床头找手机确认今天的日期,摸了半天,没找着。
那头姚校长还在絮絮叨叨地解释来龙去脉:“到医院也查不出你有什么问题,什么声波光波超声波的,能检查的都检查过了,就是看不出你到底怎么了,也叫不醒你,后来医生说怀疑你是之前脑袋受过撞击,当初没什么反应,到现在才忽然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