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氧气的，那么点氟利昂，每棵树匀一匀，差不多就行了。海市的树不够不是还有其他市么，其他市的树不够不是还有其他国家吗，往上了还有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呢，天空离地那么远，中间立那么多山，山上又有那么多树，哪可能就因为这一家厂子的货就给造出洞来呢？
胡贵胜打听完，心下便有了决议：他可以先借钱，或者跟银行贷款，先把厂子买下来，然后举家搬来海市，开厂子，发大财。
毕竟，他可不是原先那个老板，他胡贵胜的路子那可是灵通着呢。
说到底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赚钱嘛，不寒碜。
胡贵胜心里得意，嘴里都不由自主哼起小曲来了，“风云雷电仍叱咤，一路豪歌向天涯……”
正斗志昂扬往回宾馆的路上走着，胡贵胜忽然觉得自己眼前道路越走越窄，原本还有路人来往的街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见不着半个人影了。
胡贵胜心下一凛，转头去看街边的店。
视线里，原本正百无聊赖地挥着蒲扇看店的小卖部老板娘仿佛瞬间掉色一般，小臂一挥一动间，整个人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像是活生生的人一下被拉进黑白电视机里，没了一身的色彩。
就在她彻底掉光颜色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上又凭空生出许多噪点，周身轮廓渐渐开始模糊，最后仿佛融进背景，变得透明起来。
胡贵胜怀疑自己是眼花了，他用力眨了下眼睛，企图重新恢复视线。可就在他睁眼那一刻，他看见那个老板娘好像是真是被融化了一样，从小腿开始渐渐如滴水般流泄到地面、消失，直到最后整个人都没了影像，只有那柄被她轻轻摇着的蒲扇还随着惯性继续扇动，在失去手腕支撑的那一刻啪嗒落地。
扇柄恰好磕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胡贵胜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骇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