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核桃树底下的土地里,不仅坦然,还能对着渐渐西斜的太阳露出那种在注视着老朋友时的微笑。
两人付了钱住了下来,第二天早上,怀着激动心情的两人在听到老婆婆叽里咕噜的咒骂后,陡然清醒。余沉微改了口,她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
“这老不死的到底在骂什么呢?”
这话比不上老婆子的恶毒,晨成板着脸,把窗帘揭了个缝,悄悄的朝院落里望去,拄着拐的老头子一脸漠然,他甚至都没看像唱戏一样上蹿下跳的老太婆,只是挪着他那双已经萎缩的不能再萎缩的双腿,朝着大门外走去。
“看看你生的那畜生!”老婆子喷着唾沫骂道:“咋没一早给淹死……”
“这种人活着不知是在惩罚别人还是在惩罚自己。”晨成说,“我们走吧,小微,我想我妈了……”
晨成的故乡在西北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里,那儿的人的美,珍贵得就像这荒漠中的绿洲。
“啊,晨成回来啦!”这是两人刚下火车,带着一身疲劳时迎面而来的问候。
“你妈早就把饭做好了,”住在村口的那个儿时老是逗她的刘叔扯着铜锣嗓子坐在田埂上叫道,“说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女婿!”
可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跟在晨成身后的是一个和自己闺女一样好看的姑娘,他嘎嘎叫了两声。
“唉,人老了,眼瞎!闺女,别往心里去昂。”
当换了一双眼去那个炊烟袅袅的小院落时,晨成的心突然颤了一下!那个孤零零站在门口张望的女人……那个忐忑而又激动的女人……那个被日思夜想熬的憔悴的女人……不正是自己和余沉微要寻的人吗?
她老远就哭出了声,拼命冲了过去,一把把这个憔悴的,孤零零的女人搂在怀里!
“这是余沉微,妈,我的好姐妹!”
院落里只长着一株高过院墙的艾草,又青又白的叶子大的像蒲扇,蜷缩在用小砖头围起来的角落里生机勃勃却又战战兢兢的长着。
余下的,是晨成母亲的地盘,静悄悄的,余沉微被领着跨进大门时,感觉到了一股清凉的气钻进了她的半袖里,落日在厨房的顶子上跳舞,一把小凳子在残留着温热的阴影里静悄悄的坐着,除了那热闹的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