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婚事,吕布实在懒得插手,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奔波了一天,他多少有点累了。吕良三人和张扬在那里商议详细的事情,决定了黄道吉日,三月二十九日,益嫁娶。
双方都交换了信物,表示这桩婚事成了。事成之后,张扬也不在府上打扰,而是离开吕府,回到了张府在九原县临时的住所。
张府财大气粗,在九原购买了一个院子,虽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精致。让人一看就觉得赏心悦目,地面干净,没有半点杂物,显然每天都有人勤扫。在院中有一个亭子,亭中有张石桌,左右两边有着石凳。
张扬坐在左边的石凳上,自有仆人为其奉上酒肉。小厮站在他身旁,为其倒酒,见自家公子神色高兴,不由问道:“公子,那个叫吕布的家伙却是了得,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射中,难道他真凭一己之力,将黄巾杀得屁滚尿流?”
张扬忍不住笑道:“阿三,吕布确实勇猛过人,但光凭勇猛行事,不过是匹夫之勇。此人非但勇猛而且还有计谋,若是无谋之人,何须等到晚上?若是无谋之人,又岂会留下黄巾主帅之性命?杀了岂不痛快?他的每一步看似鲁莽,其实都在意料之中,谋定而后动,方能无惧。”
阿三顺势拍了一句马屁:“任他如何了得,还不是被公子玩弄于鼓掌之间,阿三在这里恭喜公子,得到一员猛将。”
张扬喝了一口酒,心情大为舒畅,道:“古语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今日,我能用白银千两换得一位猛将,倒也不亏。”
阿三道:“谁都想不到,外表豪爽的吕冬,居然是一个贪财之人。公子这一招走得极妙,阿三只要一想想,严、丁两家此刻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哈哈,如今世道混乱,忠奸之别,谁能分得清清楚楚,”张扬说罢站起身来,右手闪电般抓住阿三的脖子,在其惊恐的目光中说道:“所以,最值得相信之人,唯有死人!”
“公子!饶命啊!”
“饶你?你太过多嘴了,留你不得!”
咔嚓一声,阿三的脖子被拧断了,张扬重新坐回石凳之上,饮酒自乐,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中平元年,三月六日,吕、张两家结亲之事,在张家刻意宣扬下,已经弄得人尽皆知。
严、丁两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谁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风暴将在并州掀起,风暴之前,总是那么宁静。
三月十六日,并州,太原晋阳城东,治所之内。
并州大小之事,皆在此地发出。刺史丁原就住在治所后院,每逢大事发生,丁原召集幕僚在明镜堂中商议。明镜堂占地极宽,能够容下千人,而不让人觉得拥挤。这样一个地方,摆设却极为简单,装饰品就是上首摆着一个猛虎下山的屏风。屏风前面坐着之人,就是刺史丁原。
丁原四十五岁,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出头。健壮的身体隐藏在官袍内,相貌威猛,双眼炯炯有神,身上显露出久居上位的霸气。下方十八名幕僚聚集在一起,案几之上摆着一个个竹简,幕僚们吵吵闹闹,似乎在争议些什么。
最终,幕僚们得出了一个结论,由一名相貌白净,打扮得体的幕僚上前说话。丁原见终于有了结果,沉声道:“文勇,看样子,计策似乎出来了呢?”
蒋晨字文勇,乃是丁原帐下第一幕僚,多次为丁原出谋划策。可以说,丁原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和蒋晨的谋划不无关系。
“回禀主公,属下和同僚们一起研究了十天,已经得出了数十种收拢方案与应对方案,其中就让属下给主公说出最为万全之策!”蒋晨面上露出自信之色,显然对万全之策极具信心。
丁原不动声色道:“好,说来听听。”
“想要收拢吕布,第一步,就是破坏张、吕两家的婚事,当然了,这一点不需要我们太过担心,按照严家那位小姐的脾气一定会动手破坏,非但如此,她还会挑起张、吕两家的斗争。如果我所料不差,严玲会从马匹生意入手,马匹生意是吕、张两家唯一可以说是能有冲突的生意。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严家打掩护,吸引张家的注意力。”
“等到严家成功得手之后,我们就开始下一步,暗杀高家的次子高顺,当然了,我们不用杀他,只需重伤他就可以。若是消息不差,吕家四小姐见情郎受伤,定然会不顾一切去查看高顺伤势,吕布和四姐感情深厚,定然会同行。同时,我们鼓动匈奴南下,劫掠九原县,一举将吕家给除掉。”
“届时,主公引大军前去救援,路上正好巧遇吕布和吕玉,说明情况后,为保吕家,吕布定然会随大军而行,至于吕玉以行军途中不便有女眷为由,将其留下,并且让三公子领兵保护。另一方面,安排一伙人假装严家之人伏击,三公子为保吕玉无恙,而牺牲了一条手臂。如此一来,吕布欠我们的人情可就大了。”
丁原听完之后,拍手大笑道:“不错,此事就交给你办了,文勇,别让我失望。”
蒋晨弯腰鞠躬:“主公放心,文勇定不会辜负主公期望。”
三月十八日,正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