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是谁上的吗?”
“啊?”芙喜正抱着茶盏慢慢吃,听见素怀安这么问,忙放了茶盏,“还有密奏?”转而他瞧着素怀安冲他笑,又直溜溜往下问,“谁啊?”
“何澜。”素怀安言简意赅。
这自然愁怀芙喜,他并不知道何澜是哪路来的,只得问了句,“哈?”
芙喜懵了,紧接着又往下接,“这……”
素怀安抬头看着天花板,一边活动着一连坐了许多天都有些发麻的腿,“说来也巧,我今日在锦宴楼里见过何澜,看样子他像是和江宗年一伙的,可他又上了奏报,你说奇不奇怪?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突破口。”
“大人。”芙喜按住素怀安,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心隔墙有耳。”
素怀安看着他,突然笑了,轻轻摇头,“暂时不会。”
二人商量了一下,这才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天天亮了些,就着雨势,也有些阴的时候,芙喜才醒来,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家大人。
哪里想到,等他跑过去的时候,素怀安的房门竟然已经开了。
按照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一急,莫不是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吓得他赶紧推门进去,进去一看,他差点跌坐在地上,床上果然没有大人的影子。
芙喜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拿了昨天被砍断伞柄的破伞撑着,匆忙出了门。
他找了一圈,才在放粮的队伍里找到被挤得东倒西歪的素怀安。
芙喜赶忙上前,急的他够呛,给素怀安打了伞,从她手里夺过升斗,“大人!”他一副又气又恼又责怪的样子,“您这大早上的不睡觉,这是干嘛呢?!”
素怀安瞧着他,有些抱歉地笑笑,“大早上家里没米,我看你睡得正熟,就想着自己过来看看。”
“大人!你知不知道我寻了你半座城!”
芙喜气坏了,差点就要就势坐在地上。
素怀安扶他一把,“别气了。”
芙喜眼瞧着他,鼓着两个腮帮子,显然被气的不轻。
队伍排得很是拥挤,芙喜把伞给素怀安,“大人,你去外面等我,我看看这里面队伍能不能排上,您就别在这里面窝着了。”
“不妨事,我给你打伞。”
主仆二人在雨里排队,周围都是些百姓,素怀安想要同人攀谈。
无奈搭讪了几个人,都是上下这么一打量他,便闭紧了嘴巴。
本来人群虽然拥挤,倒也安静,陡然间在队伍最前面传来打骂叫喊声。
“这是哪里来的老叫花子,没钱还想来这里买粮,做你的大头梦吧!”
差人骂骂咧咧,把一老者推出人群外。
素怀安见状,忙上前扶了。
芙喜只好也抱着升斗往外跟着素怀安跑。
“老人家,您快起来。”
那老者淋了雨,很有些看不清的样子,“你是?”
“我也是来买米的,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素怀安和颜悦色。
那老者看清素怀安的穿着模样,“我……我没事。”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素怀安还要再问些什么,一直在里面的何澜不知怎么就看见素怀安,急忙推了身边的人,颠着胖胖的身子奔过来,手一拱,“素大人别来无恙啊。”
他人长的胖,笑起来没了眼睛,活像弥勒佛。
那老者认得何澜,见何澜跟自己身前站的人打招呼,忙手撑着想要往后退,指了指,“你……你是……”
“大胆,咱们素大人其实你能指着的。”芙喜先站在素怀安前面。
素怀安轻轻拨开芙喜,“不可对老人家这样说话。”
芙喜依言退到一边。
何澜上前抓了素怀安的手,想要把他领到内堂,素怀安却不吃何澜这一套,轻轻挣脱,“何大人这样急着拉怀安进去,可是有事?”
“无事,无事。”何澜急忙笑眯眯。
他小眼睛一扫周围停了动作,换了副脸色,“还不继续干活,今天是都不想收工啦?!”
众人听完,马上各司其职。
素怀安站旁边将一切看在眼里,“何大人御下有方。”
何澜忙擦擦额角顺着眉毛往下流的雨水和汗水,“哪里,哪里,都是大人的功劳。”
素怀安不搭话,静静瞧他,把个何澜瞧的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何澜再次小心翼翼发问,“素大人,要不我们进去坐?我这里有茶叶,也好润润嗓子。”
素怀安观察了半天,见这里一派祥和,连那刚才欲言又止的老者也不见所踪,只得应允,“也好。”
何澜领着素怀安往里走,直穿过粮仓才来到后院一处还算雅致的房间,素怀安四下打量,“何大人品味不错。”
何澜正拿着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脸,瞧见素怀安也湿了些头发,一踹身边下人,“怎么回事?没看见素大人在这里?瞎了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