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南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只要稍微有点动静,他就立刻顿住,细细辨那些细微声音,随即抬头朝门口看去。
哥哥还是没有消息,他就把脑袋埋得很低,手攥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紧紧咬着下唇。
陆望北坐在他对面,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的手腕被冻得通红。
他没有说话,眸间溺在沈之南身上,把手搭在他后脊,轻柔上下游动,默默陪着他。
“吱—”门被推开,阿渡看着憔悴的两人,顿了顿脚步。
沈之南闻声回头,几步冲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臂,急切的问,“阿渡,我我哥哥怎么样了。”
阿渡撇了一眼胳膊上的手,缓缓开口,“沈之玄的药有问题,对不起没抢救回来,凶手是照顾他的医生,医生也服毒自尽了。”
听到这一噩耗,沈之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手脚瞬间冰凉,就像掉到了冰窟,从心尖凉到了脚底。
他的脚软踏一步,用一直发抖的手晃晃阿渡的臂膀,“阿渡你是不是在骗我,他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怎么突然就没了”
“沈先生,请节哀”
他微张嘴巴,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你是说他死了”
阿渡看着他难过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避开他那殷切的目光,垂下眼帘看着地面。
“他的遗物我已经整理好了,我听说你是医生,他的病例我也拿来了,你可以自己看看他近年来的情况。”
在得到准确的回答,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下,转身抱住陆望北,背脊剧烈颤动。
苦涩略咸泪水从脸上渗入舌肠,难以言喻滋味涌上鼻腔。
陆望北微侧脸贴在他后颈,眼底满是心疼怜惜,有力的臂膀紧箍着他残破腰脊。
轻碰到他耳垂,在他耳畔呢喃,“阿南”
等了一夜,最终等来的结果不尽人意。
处理完他的后事。
阿渡把他留下的遗物交给沈之南,扬起脸看着他说,“你放心吧,既然他有了家人,我会把他的骨灰给你的。”
沈之南看着他的日记,指尖摩挲在那字迹斑斑纸上,“我想他更喜欢你这里,日记上说这是他的家,你是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