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小雯送的炒饭，兰青将饭盒刷干净，准备找时间给她还回去。
炒饭真的很好吃，兰青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了。一份简单的食物让兰青的心暖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当个普通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惯了这么多的悲剧，兰青的心早就装满了淡漠。不过正如兰澜所说，他也是一个有感情的生物，只是不会哭罢了。
现在兰青有了哭的权力，也回归了正常的社会。他就像万千的普通人一样，是一个窝在房子里的市井小民，只不过还在学习人际交往。
打开冰箱，兰青想拿一瓶啤酒，转念一想还是将冰箱门关上了。拿出杯子，接了一杯水。
他摸着脸上的胡须，最后还是决定把胡子剃了。找了很久剃须刀，兰青也没有找到，那只剃须刀还是兰澜给他买的呢，只不过在死神的状态之下兰青是不会长胡子的，所以一直没有用。刚开始变成人的时候兰青用了几次，后来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没办法，兰青只好下楼看看超市里有没有卖的。
小雯正趴在收银台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看到有客人来了才抬起头。
“兰青，你来啦。”
兰青将小雯的饭盒还给了她，并让自己的脸上挂上他觉得还算温柔的笑。
“炒饭很好吃，谢谢你。”
小雯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还想吃的话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做。”
“不用麻烦了，超市有没有剃须刀？”
兰青指了指自己的胡子。小雯看着兰青的胡子，“扑哧”一笑。
“终于想刮胡子了啊！”
兰青点了点头。
“在第三排货架上有，不过不是电动的。”
小雯给兰青指了指，兰青走到货架旁挑选。
看着他的侧脸，小雯有些迷离了。兰青的脸长得很标志，从侧面看的话鼻梁很高，下巴也很好看，除了胡子。
兰青其实对剃须刀并没有什么要求，只不过是想买一个和兰澜给他买的那个一样的。以防兰澜恢复记忆之后回来发现他把剃须刀给弄丢了。
找了很久，兰青才从货架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剃须刀。
“多少钱？”
小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兰青走到她面前问她价格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七十五。”
兰青从兜里拿出那叠整齐的钱，一张一张数着。数到最后眉头都皱了起来。
小雯想笑，但又不敢。最终还是她帮着兰青把钱数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会用钱啊？不会算数？”
兰青摇了摇头，
“我说我没用过这东西你信吗？”
小雯白了他一眼，哪有人没用过钱啊。小孩子还好说，像兰青这么大的没用过钱只能证明他是个傻子。
无视了兰青的玩笑话，小雯将整理好的钱给了兰青，兰青又冲她笑了笑。
其实兰青笑得很僵硬，只不过那双眼睛有了神采，让人觉得还算舒服。
兰青拿着东西离开了超市，小雯很期待见到他刮了胡子的样子。兰青身上的烟味儿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沁人的沐浴露香味儿。
回到家里，兰青洗了把脸，自己养了小半年的胡子终于要离开了自己。再次看到自己那张熟悉的脸，兰青感慨万分。
整张脸消瘦了许多，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眼窝略微凹陷，怪不得看起来很颓废。整张脸唯一还能看的就是眼睛，有了些光彩。
“或许这就是普通人的眼睛吧……”
兰青嘴里嘀咕着，又拿起剪刀把自己的头发修剪了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终于清爽了许多，至少像个人了。
窗台上落下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
“欢迎回来，我的老朋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兰青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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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下班了，身为一名实习警察，哪怕参与到行动之中，自己能接触的工作也很少。到了时间就要下班。
叹了口气，黎婉又来到超市准备买面包。
“黎警官，超市新进了饺子，买点回家煮着吃吧。”
小雯看着黎婉又走到面包货架前，赶紧跟她说了一声。
黎婉在货架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冰柜那里，拿出了一袋速冻饺子。
“煮饺子要先将水烧开……”
小雯准备教黎婉怎么煮饺子，结果黎婉冲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我会做饭……”
黎婉翻着白眼，小雯讪讪地挠了挠头。
“我看你一直吃面包，还以为你不会做饭呢……不过黎警官，看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