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
夏迩顿了顿,还是补充,
“就是感觉。”
李斯彤多么熟悉他的表情,撒谎时无法直视对方,眼神忍不住飘忽,一目了然得就像局促的小孩。她忍不住再度紧起眉心,严肃地问:
“夏迩,你在人间界这么久,不会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吧?”全网首发.
黑少年表情僵硬,睫毛扑闪,却还是坚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斯彤气得不行,根本就不想再跟他多啰嗦,跺着脚一个人气鼓鼓走了。
她其实想得特别简单。
狗子有事情瞒着自己和聂伽蓦,一定是他遇到了困难,不愿意连累大家。
可是,虽然他们说起来是个塑料团队,但这么久了不说情比金坚,好歹也要给彼此脸面,有什么事说一下大家一起帮忙就是看得起对方。可他居然什么都不肯,自己神秘兮兮的,压根儿就没把她俩当成伙伴。
而一边跟着的聂伽蓦脑子比李斯彤想的还要简单。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三人小队里没有太多的存在感,那俩的感情深厚也不是她这个后来者能插一脚的程度。加上她早就把他们的感情归结为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爱而不得,现在“没心没肺”即将嫁给别人,“爱而不得”心里憋闷,表现出来一些反常,也很合理。
聂伽蓦甚至觉得是生气的李斯彤太不解风情了。
她只能瘪瘪嘴,走上前拍拍夏迩肩膀以示抚慰,然后去追领队。
幽魂界的下城区,热闹非凡。
原本这里就是各种族聚居的区域,之前在边境小镇上见到各种奇形怪状的妖魔、兽人,如今来到了这个世界中心的城市里,眼花缭乱比起那里过之不及。因为是七天七夜的狂欢,所以城民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满心沉浸在庆典中。
满街满巷都是从白天就开始举杯畅饮、一言不合就开始拍着手打起节拍随意舞蹈的人。
“为魔王的健康幸福干杯!”“为幽魂界的安宁和平干杯!”“为魔族永不落败的辉煌干杯!”
他们在人群中几乎很难前进,因为没走几步就会有热情的人迎上来递上一杯甘甜的小麦酒或是塞过来一小块杂果干面包,要求碰一碰,庆祝一下。还有更夸张一点的,爽朗的大胡子壮汉或是粗辫子女郎都可能会不由分说牵过手,用随意但欢快的步子踩着不能算是舞步的节拍拽人往前跳上一段。
他们本就是来感受庆典的气氛,所以李斯彤很快放下了不快,跟聂伽蓦迅速融入了欢笑的人群中。唯独表情向来缺缺的夏迩始终木着脸,眼神只是一错不错盯着人群中逐渐放松并开始乐在其中的李斯彤,像是守护自己藏起来的骨头的一只小狗,一双眼眸专注极了。
走了一会儿,好容易从下城区的边缘进入了最热闹的中心广场。
这里平时是集市的位置,现在没有人做生意,而是成了大家自发组织的嘉年华会。
水果小贩搭起了免费赠饮果汁的小摊,笑容可掬的老奶奶红白格餐布铺就的野餐篮里盛满了自己手作的野蜂蜜杯子蛋糕,猎人们有的开设了免费射箭赢取新鲜巨山兔肉的游戏档口,有的则开始表演自己百步穿杨、穿羽毛的绝活……
当然,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专业的杂耍表演者献技。
人群最为密集的圈子正中据说就是来自三界最优秀的圣山马戏团的专业演员在表演。
李斯彤这会儿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不计前嫌地一手一个小朋友,拽着夏迩聂伽蓦,硬挤到了人群前排,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把戏。
然而,与她想象中的美女喷火、美少年踩钢丝之类演出并不一样,人们屏气凝神,齐刷刷看着的,是一个被关在橡木酒桶里的人。
严格地说来,那是个孩子,其貌不扬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子。
他的身体整个儿被塞在并不宽敞的橡木桶中,而橡木桶则被放在一张小二单薄的木质茶几上,摇摇晃晃,一点儿也不平稳。男孩只堪堪露出一颗脑袋,明明应该觉得很难受却一直冲着台下的观众们咧嘴笑出两颗小小的酒窝,这违和的画面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全网首发.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孩子的情况,对他评头论足,甚至开始编撰出了一个又一个可怜可悲的身世故事。
而这还并不是表演的买点。
事实上,演出才刚刚正式开始。
两撇小胡子用油蜡梳得光亮非凡的鹰钩鼻男人正笑着向观众们鞠了一躬,转身就从漂亮女助手捧着的剑鞘中抽出了一把宝剑。
映着日光,剑刃闪出寒芒。
不等人们反应,男人就迅速地将那把宝剑横插到了木桶上
——“天哪!魔王保佑!”“这太可怕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又一声惊呼。
有人惊叫有人欢呼,大家都觉得这样刺激的演出实在棒极了。
鹰钩鼻男人像是还不够,再次抽出另一宝剑插了进去,接着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