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消失,留不下名字,每一块被雪泥填塞裂口的黑礁都会被历史掩埋,逐渐逝去,不为人知的存在依旧不为人知。”
奥列格整理着手边的书籍,说,“在这里玩弄权术有什么意义呢,除了生命本身以外,什么都留不下的。”
费奥多尔一怔:“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肯定什么?”
“肯定古拉格会不为人知,如果它的范围扩张到一定程度,世界都会被它覆盖——你完全不考虑这样的结果吗?”
奥列格面不改色回答:“因为我还在这里,你也还在这里,达尼尔也在这里。在现在就断言没办法解决也太早了,费季卡。”
“只有三个人是没用的,更何况达尼尔派不上用场。”
“那你为什么要跟上来呢?”奥列格第一次念出了他的全名,平静地,缓慢地,“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来到古拉格呢?”
也就是在能完全听懂俄语之后,奥列格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一直以来那股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知道费奥多尔的,在战争的后期,在伦敦,早乙女天礼和名为费奥多尔的「老鼠」见过面。
「费佳」和「费季卡」都是费奥多尔的昵称而已,在俄语中甚至没有太大差别,只是被音译成日语之后音节发生了变化。
那个时候费奥多尔在寻找着年幼的亚裔。
先不管他要找的人是谁,这至少代表着,后续又发生了什么事,古拉格的事情没有牵连上整个世界,费季卡从这里离开了。
以及,世界上似乎没有古拉格的影子,至少奥列格从来没有听说过。
所以对待费奥多尔或许不能用寻常的态度,把他当作孩子是蠢货才会做的事,只有把他当作心智超乎常人的成年人对待才会不被玩弄吧。
现在不是敞开心扉摊牌的好时候,但既然费奥多尔提到了,那么奥列格也顺势问了出来。
费奥多尔凝视他半晌。
两个人眼神中都没什么波动,表情不变。
「古拉格」就是把双方正式摆上平等位置的牢笼,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苦寒的绝境。
也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