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曾亲口说过,他的头跟王六一般。也许他本就有脑风痼疾。”
杨佑维道:“他真的有脑疾?可……莫非之前有大夫给他看过,还是他自己胡思乱想?”
俞星臣却道:“先不必管那些,当务之急是快将他救醒。”
“救醒?怕没那么容易。”
杨仪走到闻北蓟床前,低头打量少年苍白的脸。
她回想闻北蓟曾说过的话。
跟王六一样?
若不对王六施针,王六以后也会做出可怕的事……
就像是他自己。
闻北蓟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了?对了……他大概率是没有对解语动手。
但是,泗儿……
闻北蓟在黑暗中挣扎了一阵。
他好像又“醒”了过来。
虽然仍是不能动,但他能够听见,能够感觉到。
仍是那种令他贪恋的味道,是杨仪。
她的气息有着细微的变化,他都知道。
就像是先前薛放冲进来把她抱了过去,她的气味里,突然间多了一点莫名的甜。
闻北蓟起初不懂,可那股甜意渗入他的心里,跟之前的暖不同,这甜逐渐开始发酸。
于是他知道了,她那种甜的气味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薛十七的。
实在失望。
他是真的喜欢杨仪。
比如之前,明明已经答应过哥哥,不会乱说。
可在见到杨仪之后,还是忍不住把不该说的说了。
但可笑的是,他说的都是真话,却未必有人会相信。
比如……他说王六会死,自己也会。
闻北蓟感觉到杨仪站在面前,他知道她在测度自己。
她的情绪波动,气息时刻变化,就仿佛是在跟他无声地对话。
直到闻北蓟从她的香暖中,捕捉到一点酸辛血气。
泗儿?
对了,他想起来。
当时泗儿逼着他喝那口酒。
闻北蓟嫌恶,猛然将她推开。
冷不防,泗儿自己咽下了那口酒,她只顾要用手段笼络降服他,竟忘了,那酒原先是想留着给赵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