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跌下。
“我就这样死了么?”天涯这样想,用力抱紧怀中的无忧,随后失去了知觉。
……
天涯再清醒过来时已是白天,他睁开眼睛后先是愣了愣,待终于确定自己没死时马上想到了无忧,幸好无忧好好的在他怀里,只是也晕了过去还没醒来。
天涯抬头望去,上空白云缭绕,不见峰顶,再四处看看周围,全都是山,想来是在个大山谷之中。从万丈悬崖上摔下来居然能不死,已是奇迹了,而且全身都似乎没一点伤痕,他摸摸身下,草地上一点被压的痕迹都没有,彷佛是被人轻轻托着放了下来,更是奇怪。他想了半天后懒得再花这精神,重要的是他与无忧都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天涯爬起了身,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山洞,便抱了无忧过去,见里面倒还干净,也没有野兽居住的痕迹,小心地将她放在地上。才放下,无忧就清醒了过来,她先也是一呆,发现自己活着时,也不禁露出丝足以让天涯心里一醉的笑容。两人相视一笑后,天涯想起无忧在悬崖上想说的话,问道:“你在摔下来前说的是什么?”
无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让你小心,前面是悬崖!”
天涯目瞪口呆,一会才说:“幸亏我没听见,不然我们早被那大蟒给吞掉了。”说完对无忧讲出了自己发现的奇事。无忧皱眉想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领,只好道:“也许是老天有眼,见我没干什么坏事,给了我们一条生路吧。”
天涯点头称是。
无忧道:“是因为我没干坏事,你是沾了我的好运,就凭你……
总想着占我便宜,死上一万次都不够。”
天涯哑然,无话可说。
……
祭神峰上。
圣灵大师倚靠在神像的脚上,抬头望天,神情似那轮正高悬夜空的圆月,清冷而又孤独。
有风吹过,如刀割裂长空。漫天七彩的荼糜花纷纷扬扬,洒满圣灵大师全身,他却仿如未觉。圣灵大师一袭黄色袈裟随风激扬,在此凛冽风中便似将乘风而去。他的身体却坚若磐石,一动不动,在这号称天下第一的祭神峰顶。
亘古未化的冰雪在月亮下反射出如水的光芒,映照得整个祭神台有如白昼。便是这尊高十余丈的石雕创世神之像的神态都清晰可见,他一手握拳,肌肉贲张,一手高举柄丈余的石斧直指天空,双眼圆睁,怒视苍穹。
圣灵大师身后的空气一阵波动,古月道人从虚空中跨出。
“你来了,”圣灵大师虽没回头,却说道:“事情怎样了?”
古月道人微笑道:“我已用幻术化成大蟒将他们逼下悬崖,然后施法将他们送入了洗心谷。”说着,他手掌伸出,掌里有着两条发丝。问道:“你去对付那熊王又怎样了?摄魂镜呢?”
圣灵大师淡淡道:“它已去了该去的地方。”手指一招,两条发丝飞进了他的手里。他伸手向虚空中一抓,缩回来时掌中已多了面式样古朴的铜镜。他将发丝放在了铜镜镜面上,嘴里轻轻念了几句咒语,再伸手一指,铜镜猛然光芒四射,两条发丝在光芒里消失无踪。待铜镜的光芒收敛后,镜面上出现了天涯和无忧的身影;一堆篝火旁,天涯正用树叶做成容器装了水在喂无忧饮用……
古月道人叹道:“我这徒弟虽然不爱修炼,对我却十分孝顺,想想倒真不忍心。”
圣灵大师冷冷道:“你我天劫将近,唯有洗心神水能保命过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待我们过了此劫,再扫清天下妖孽,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古月道人问:“再无别的办法拿到洗心水了么?”
圣灵大师摇头道:“以你我之力,或许连那守护洗心水的麒麟神兽都斗不过。就算过了又能怎样?洞口的结界只有情人之血方能破解。且要洗心水生效,非得以天下至情人的精血和情人的忠贞为媒不可,除此一法,别无他途。不过……你的相人之术,是否真的灵验?”
古月道人仰望天际:“100年来,我走遍宇内,世人皆薄情寡义,也仅只发现这一人一妖至情至性,但他们之间是否能生情却是毫无把握。”
圣灵大师道:“谋事在人,成事却在于天,我们便等着命运的裁决吧。”
古月道人突然转头盯着圣灵大师:“如若取得了洗心水,你可不能独吞。”
圣灵大师笑道:“这洗心水经那小狐精元神炼化后,足够你我二人服用了,道兄又何必多疑?”
古月道人道:“只盼你记得今日之言才好。”他盯了圣灵大师半响,身形渐渐变淡,慢慢消失于空气之中。
圣灵大师沉默了一阵,才低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铜镜中的天涯与无忧,轻声道:“命运的轮盘已经转动,你们只能迎接它的步步逼近,无法逃避,也不能抗拒。”
夜空中,银色的月光静静洒下,印照在圣灵大师的身上,隐隐有些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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