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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走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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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变(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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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直排到山下,不断地有人说着节哀顺变,安抚她妈,也有人情不自禁,低声啜泣,说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忽然就走了?落棺,盖土,立碑,碑上书“温公南安大人之墓”,胥仁慈恍惚,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无言无泪。

    她紧紧的跟着她妈,扶着她妈;她爸跟在后面,脸色如常,不见悲喜。

    在所有后事料理完的当晚,她外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托梦给她,不甚奇怪,在梦中先是有一个她看不清长相的人告诉她,找到七味药就可以让她外公活过来,胥仁慈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集齐了七味药,在快要进门的时候被一阵鞭炮声惊掉了手中的药,她重新捡好地上散落的药,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为时已晚。她进门看到棺材的盖子已经盖上了,她在梦中失声痛哭,胥仁慈怅然若失地睁开眼睛,窗外鞭炮正轰鸣,她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最后消失在栗色的发丝中。

    这是二零零七年的初冬,十一月的空气吸入身体里,刺得心肺剧痛,胥仁慈也仿佛再也回不去从前了,而她只有向前看,而她妈也只有向前看,她们的人生都已无退路了。

    这个小学生涯中,她认清了她爸的真面目,也摧毁了她关于幸福家庭的信仰,甚至带走了她的外公,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无路可逃也无可奈何。

    接着,胥仁慈升上昌安二中的重点班,她的步调永远不疾不徐,成绩不温不火,胥仁慈从不拼尽全力,也从不全神贯注,随遇而安的姿态让她的班主任痛心疾首,这个女孩子不吵不闹,从不出格,性格活泼,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乖巧懂事却我行我素,班主任狠不下心来臭骂她一顿,因为胥仁慈在他所教授的科目——语文上颇具天赋,是他的得意门生,语文组的老师提到胥仁慈的名字都是极力赞赏,她的文章在各个班级里传阅,笔触细腻,风格多变;而其他组的老师提起胥仁慈也是颇为满意,这个女孩子长得漂亮,嘴巴也甜,看到老师不像其他学生拔腿就跑,或是诚惶诚恐,胥仁慈挂着浅笑,不温不火地向老师问好。班主任找胥仁慈谈话,总是要先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胥仁慈啊,你就不能把放在语文上的心思挪一点给其他科目?”

    胥仁慈心想,自己在语文上也没花什么心思。想了想,估计班主任得气炸了,就沉默地点点头,说:“我尽力吧。”

    班主任差点没背过气去,虚弱地撑着头,朝胥仁慈挥挥手,让她回教室,胥仁慈说了声“老师再见”就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放学后,胥仁慈慢慢走回家,学校离她家不远,就十五分钟的脚程,大概这是她一天中什么都不用想的时候了吧,迎着夕阳。

    说实话,胥仁慈不是很在乎成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尽管如此,老天还是眷顾她,初升高的升学名单上,她依然出现在昌安一中重点班的红纸上,虽然是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上,胥荣光高兴地不得了,过年亲戚来做客的时候,喝多了酒的胥荣光搂着她说:“我女儿就是厉害,爸爸怎么那么爱你呢?”

    胥仁慈心里冷笑,然后端起酒杯,碰了下胥荣光的杯子,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胥荣光也笑着饮完杯中的白酒,高度的白酒烧得胥仁慈胃里火辣,她妈赶紧给她舀了勺鸡汤,催她喝下,然后责怪她爸:“不要让她喝那么多酒,她还小。”

    胥荣光听了,直起腰说:“我女儿怎么不能喝,没事。”

    胥仁慈拍拍她妈的手,安慰她妈说:“没事儿,我有数。”然后席间又是一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过年七天,胥仁慈喝了七天,她的酒量是被她爸锻炼出来的,从小就要给亲戚们敬酒,到现在也已经有四五年了,她爸喝不了,她就出来挡,来者不拒。现在,她亲戚都怕她敬酒,喝起来就像一个小疯子,敬这个敬那个,不依不饶,喝到所有人都求饶。也有好事的亲戚想测测她的酒量,结果把自己给喝懵了。胥仁慈从来没醉过,但她看到她妈喝醉时的样子,头发凌乱,像孩子一样痛哭,嘴里喃喃道:“太累了,我想我爸爸妈妈了。”胥仁慈咬着牙给她妈擦身体,眼泪含在眼眶里,最后也忘了要掉。

    忘了说,胥仁慈的外婆是在她外公去世的两年后离开人世的,于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三十日亡故。胥仁慈在第二次经历亲人死亡的时候异常地冷静,她大概除了她妈之外,不会再像她外公离开的时候那样悲痛了,因为除了她妈,她外公是跟她感情最深的人。大概胥荣光死,她也只会冷眼旁观吧,毕竟眼泪要留给最珍惜它的人。

    高二分科,胥仁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科,大概以她高一时候三十分均分的物理成绩,她是喝了被门夹过的六个核桃才会选择理科吧。分班之后的班主任是她曾经的任课老师,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的才华,喜欢她的豪爽,直接任命她成为了他的课代表。新班级里不少原来的同学,课业成绩,人际关系,师生关系,所有的一切,胥仁慈都处理得游刃有余,胥仁慈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大概就是她的家庭。

    生活这么相安无事,班主任愈发喜欢她,因为他不需要担心她早恋之类乱七八糟的问题,也更喜欢胥仁慈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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