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被玻璃杯的碎裂声惊醒,迷糊了好几秒,才发现自己高价买来治失眠的零压床垫在微微震颤。
”地震了?”她瞬间清醒,爬起来打开床头的落地灯,昨晚睡前顺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已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所有的家具,甚至是墙,都在不停的晃动着。
她立刻抓起已经掉到枕头边的手机,从没有碎玻璃的一边翻下床,光着脚跑到衣柜前,拽出一身运动服套上,继续光着脚跑到门口鞋柜,蹬进她最舒服的一双运动鞋,开门冲向楼梯,只用了5分钟就跑下了14层楼。
楼下已经站了一堆人,对着他们的公寓楼指指点点,争论着楼是不是在摇晃,晃动了几度,网上怎么还没有地震通知等等。这栋公寓楼都是小开间户型,居民基本上都是年轻的社畜/单身狗,平时在电梯里碰到都不会互相打招呼,现在倒是聊的热火朝天。
安娜无来由的产生了一种烦躁的感觉,她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像观众一样,对自己的生存危机评头论足。这显得喉头腥甜、心脏狂跳的她像个傻瓜。
地震在几乎相同的强度下,持续了将近1小时才结束,社交网络已经被各地信息刷屏,看起来全国几乎所有城市和乡村都有差不多强度的震感,甚至有很多翻墙的网友,说国外也是一样的情况,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安娜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掐了自己一下,很痛。她开始回忆自己的生活,试图找到破绽:
安娜大约五六个月大的时候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包裹她的襁褓,是当地市场里最普通也是最便宜的那种,此外没有任何可能辨别身份的物品或文字信息。
福利院院长当时正在组织一个俄罗斯文学的活动,试图从文艺界得到一笔捐款,选择的主要作品是《安娜卡列尼娜》,就随便的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作为一个健康的女婴,她本来很容易被领养,但不幸的是,3岁的时候,她的养父母因意外丧生,养父母的父母,她的“爷爷奶奶”,为了得到全部遗产,解除了和她的收养关系,把她送回了孤儿院。
再次回到福利院的她,有种不同寻常的安静,不爱说话、不爱和其他小朋友玩、不爱笑,只喜欢静静的看书,其他收养人觉得她有点像自闭症儿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