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传来濡湿的触感,舒意用了力,咬得有些疼。
谈宴眸光闪了闪,喉结缓缓滚动,薄荷糖还含在舌根,剥离的时刻口腔传来细密的刺痛,似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往下落,笼住了他的心脏。
谈宴抽回胳膊。
舒意抬头看他,含唇潋眉,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好似被人抢走了最喜欢的布偶。
大掌将舒意的脖颈控住,谈宴倾身低头,舒意被迫扬起细长的颈子,唇红润饱满,眼眸盈盈又动人。
舒意眼中半是嗔怒半是不解,直到被捏住脖子仰头她还没反应过来。
片刻,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从唇上传递到大脑,薄荷的微凉气息充斥着鼻尖,还有熟悉的黑雪松的凛冽气息,带着强硬却又温柔的力量。
舒意嘴里多了一颗辛辣透凉的薄荷糖,有力的舌尖抵着糖往她口腔里塞,不容拒绝。
这不是一个多标准的吻,那颗薄荷糖抵在舌尖,又滚过上颚,缠绕住她的唇,又麻又凉,却又能在这种怪异的感觉间寻觅到片刻柔软的馨甜,让她甘愿被辛辣的滋味刺激和包裹。
甘愿沉沦和迷失。
舒意甚至品不出任何其他的情愫,只睁着一双眼愣愣看着谈宴闭上眼微颤的睫毛。
像是一场和薄荷糖的博弈,舒意只能被动地接受强烈的辛辣和浓郁的刺激。
舒意伸手去碰他的睫毛,密而柔软的睫毛如同春日柳絮,轻柔的扫过她的指尖,面前的身影蓦地一顿,谈宴松开手,漆黑的眼眸波动了几分,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舒意有些喘不上来气,她觉得自己胸腔在剧烈收缩,迫切需要供氧,反应过来,咬着嘴里那颗化了一圈的辛辣薄荷糖,忽然冷静下来了——
薄荷糖真的好难吃啊。
谈宴哑着嗓子问她:“你喝醉了吗?”
舒意有些呆愣:“我喝醉了……吗。”
还是说,她需要装作喝醉,装作什么都不记得。
舒意微垂下眸子,缄默不语。
十分钟后,冻得直打喷嚏的舒意在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袍爬上了床,湿发搭在床尾,等谈宴过来帮她吹。
舒意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了,她怎么记得谈宴给自己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