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舒兰阿姨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她都不会把他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丢在异地火车站。
但是——
邹跃华就是做到了。
邹阳讽刺地笑了笑。
而邹跃华还没差距到邹阳的情绪不对来,他一来看了一眼邹阳虽然小脸漆黑,
但是人还好好的,就松了一口气。
接着,拿了一十块钱递给了列车员,“同志,我来接我儿子。”
列车员接过去钱,数了数,然后上下打量着邹跃华,“我瞧着你也是个体面人,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啊?”
“你当父亲的,教孩子逃票,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行了,我一个外人说什么,你们这明显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将来啊,同志,有你苦头吃。”
好好的孩子不往正路上教。
尽往坏处教,那不是毁孩子吗?
邹跃华脸上一阵尴尬,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恼怒。
他把钱一交,给邹阳解开了绳子,就劈头盖脸的谩骂道,“我什么时候教你逃票了?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看着这样装大头,充面子的邹跃华。
邹阳讽刺的了笑了笑,直接拆穿了他,“爸,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首都火车站,就该想过,我会逃票回来。”
他等着对方送钱,但是等了一周都没等到。
邹跃华一愣,被落了面子的他,当场脸色一阵青白,“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我不是让人给你送钱了吗?还送了两次。”
这——
邹阳冷漠地看着他,“没有。”
他吐出这两个字,就走到前面。
把邹跃华给丢到了后面。
这一对,曾经亲密无间门的父子,就这样产生了隔阂。
回到家的邹阳,并没有看到任何吃食,后妈江敏云在对着镜子描眉。
他奶奶看到他,就只知道抱着他哭。
邹阳觉得,这个家里面每一个人,都虚伪得可怕。
他奶奶口口声声疼他,听着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却没有任何反应。
邹阳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邹老太,然后自己开了煤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