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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塘看看小儿子,心平气和地道:“你不懂,当年我有一位同袍好友,打仗时因为上峰的失策让敌兵逃了,此事被朝廷知道,上峰把他推出来背黑锅,人都被关进大牢了,我也以为他这次在劫难逃,不想他在锦衣卫有位好友,那人帮他去当时的首辅那里送银子,这才幸免于难。”
“还有我那位上峰,与当时的首辅是师生关系,首辅在,他官路亨通,后来首辅倒了,他也丢了官,可怜一代名将,白白蹉跎了后半生的岁月。”
“这说明什么?一个武将,光会打仗不行,朝里没有人,随时都有可能被罢官,就算勉强挂着职位,也要处处受当地总督节制,无法施展手脚。”
“为父倒不是贪图当官,贪图那点俸禄,而是为父舍不得看着士兵们荒废下去,只有我坐稳了这个总兵的位子,我才能继续操练他们,继续为朝廷效力,继续保家卫国,你们懂吗?”
秦纪重重点头,秦律听红了眼眶。
秦元塘笑笑,拍拍小儿子的肩膀:“一时弯弯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为父算是有福气的了,陈阁老一点都不贪,不然我还得费心思给他捣鼓金银珠宝。”
秦纪有些担心:“可您也说了,靠山山倒,万一将来首辅换人……”
秦元塘:“陈阁老只比我大三岁,既是皇上的恩师,又是先帝托孤的大臣,只要他身体硬朗,再当十年二十年首辅也绰绰有余,等他年纪大了退下来,为父也老了,朝廷如何处置都没关系。至于你们,将来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只能传授你们本事,谋不了你们的前程。”
秦纪、秦律齐齐跪了下去,能够投胎给父亲做儿子,便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造化!等父亲老了,后面的路他们自己走!
休整了一日,元祐帝就在内阁与边将的陪同下,正式接受朵颜的投降。
朵颜首领名叫董虎,当他不得不跪拜前面那个才十五岁长得唇红齿白的中原小皇帝时,董虎觉得十分憋屈。
如果不是边关有这条蜿蜒不知多少千里的长城,如果不是有个用兵如神还特别能捣鼓阵法、火器的秦元塘,他早率领他的铁骑一路攻到京城去了!
董虎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满是横肉的脸拉得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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