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朝长公主府跑去。
当院子里传来动静,华阳靠近琉璃窗,看到陈敬宗披着大氅沿着走廊而来的身影,一边走着,一边随手弹落发梢、肩头的雪。
呼出的气息在琉璃窗上化成一团白雾,看不清了。
陈敬宗抬头时,也只看到一张朦朦胧胧的美人面挨着窗。
只这么一眼,陈敬宗便觉得值了。
晚饭摆在次间的榻上,厨房还给陈敬宗温了一壶酒。
这酒壶便是今年华阳送陈敬宗的生辰礼物,金累丝錾牡丹纹的细颈执壶。
陈敬宗还记得华阳送礼那天,她是这么说的:“天冷了,既然你喜欢喝酒,我送你一个酒壶吧,以后冬日都允许你喝满满一壶,全当暖身子了。”
把陈敬宗高兴的,比第一次被她送牡丹手帕时还美。
没看到酒壶前,陈敬宗想象的是寻常酒楼常用的那种大酒壶,装满了至少能倒出来两海碗酒,然而华阳从身后拿出礼物匣子,长长窄窄的,陈敬宗便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她这个看起来就很华贵讲究的执壶,脖子细细长长,底下的壶肚还没有她的拳头大,酒水全部倒出来,也就浅浅半碗!
此时,陈敬宗再次拎起那细细长长的酒壶,直接转个底朝天往碗里倒,直到一滴都再也滴不出来。
但他无法否认,这酒壶确实好看,尤其是壶肚两侧雕刻的牡丹花纹,摆在一旁,仿佛她在朝他笑。
“今天姑母来了,说了你在早朝上做的好事。”华阳慢悠悠开了口。
陈敬宗:“你的耳报神还真多。”
华阳:“你敢做,还怕我知道不成?”
陈敬宗:“我才不怕,我孝敬老头子,谁听说都得夸我。”
华阳看着他浑然天成的厚颜神色,只觉得就算弟弟被他哄住了,也只能说明陈敬宗道行太高,而非弟弟轻信。
饭后,两人去走廊的美人靠上赏雪。
丫鬟们都退下了,整座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以及满眼簌簌降落的雪。
陈敬宗怕华阳冷,将她拥在怀里,华阳赏雪,他的目光始终黏在她脸上,看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看她樱桃小巧的唇瓣。
看着看着,陈敬宗别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