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不再是长兄对弟弟的关照,而是蕴含了一位阁老的官威。
陈家不是什么世家,连书香门第都算不上,只从他们父子这两代才有了功名做了高官。
“祖母,我饿了。”
但无论陈宅众人、吊唁的宾客还是镇上观礼的百姓,都觉得堂堂公主殿下就该如此。
华阳:“谁说我不去了?”
三郎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厅堂里响起,随即众人都是一静。
三郎才三岁,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只是期待地看着祖母。
别说陈敬宗,朝云都惊讶地看向自家主子。
老太太去世,下葬前后陈宅里都有一堆的事。
碗口大的赵粉,花瓣层层叠叠,薄如织锦。
像来客吊唁等等、自家人守夜丧等等,华阳一概都不露面,只在初到当日给老太太上了香、下葬之日送了棺。
陈继宗也想偷窥的,只因公主搬过来这么久,他还没有见过公主的正脸。
“那些家宴,你一向都不喜欢参加,这次怎么要去了?”
就像天底下最娇贵的一朵牡丹被移栽到了陈家,他陈廷鉴岂敢粗心料理暴殄天物?
上辈子,她都没能看到公爹的最后一面,却亲眼目睹了他的家人蒙冤受难。
陈廷鉴非阿谀奉承之人,亦不怕公主去皇上面前告状陈家待她不敬,他怕的只是自家招待不周,让金尊玉贵的公主受了委屈这件事。
这些牡丹都是名品,可能是移栽过来的缘故,耽误了花季,这两天才开了起来。
陈廷鉴隐晦地扫了眼二弟陈廷实。
主宅那边派丫鬟来传话,丫鬟走后,陈敬宗对一旁不太上心的华阳道:“这回要说哪里不舒服?”
齐氏飞快地看了公主一眼,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妇人,可那睥睨的眉眼竟唬得她也迅速回避。
陈廷鉴站直身体,头却微低避免直视面前的公主,只做了一个往里请的姿势。
陈敬宗:……
孙氏、陈廷实等人才刚刚跟着他站起来,陈廷鉴已经往外走了,亲眼看到走在儿子身边的素服公主,陈廷鉴远远地欠身行礼。
里面陈家众人自觉地避让到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