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宅的学堂教了一上午的书,陈孝宗只觉得心神俱疲。
他叫朝云倒茶,吃了一嘴油,见三哥前得漱口,不然证据太明显了。
“嗯,我有事找你们驸马,你去传话吧。”
“先吃,我会想想办法。”
珍儿领命,跑去告诉朝云。
华阳看向陈敬宗:“莫不是闻到味儿了?”
他低着头,侧脸英俊凌厉,比姑母府里的侍卫们好看多了。
两只袖子都被他卷到了手肘之上,露出一双修长结实的小臂。
陈孝宗并不喜欢围着孩子们转,父亲刚吩咐下来时,他下意识地把大哥推了出去:“父亲,大哥学问比我好,脾气也是我们兄弟里面最像您的,端重持稳,能镇住二郎他们,您为何不让大哥来教书?”
他探花郎的封号可不是白得的,长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柔声哄起人来,哪个女子受得了?
陈孝宗:……
罗玉燕瞅瞅丈夫的俊脸,决定再忍一忍。
说完,他弹弹衣摆,扬长而去。
朝云小声劝道:“公主莫气,驸马的话也有些道理。”
朝云嘱咐过珍儿不要说漏嘴,再进来禀报。
再加上曾经亲眼目睹陈孝宗等人戴着手链脚铐在雪地中行走的凄惨,重生回来的华阳更容易心软一些。
陈孝宗:“不可能,父亲最重规矩,娘也都听他的。别的方面他们照顾公主,这方面绝不会,更不可能让管事去买荤食,白白授人以柄。”
进了院子,就见妻子站在廊檐下,一手扶着已经非常显怀的腹部,一边朝后面仰着脖子,好像在闻什么。
锦衣华服珠宝首饰她用的全是御赐之物,更是犯不着羡慕旁人。
粗鄙又如何,她不想他死,这一次谁也别想夺走他的命。
陈敬宗:“幸好你是公主,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出嫁后但凡多几个妯娌,这辈子都是被欺负的命。”
上辈子两个嫂子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的,反倒是华阳清高,宁可自己待着,也不屑去找妯娌们闲聊。
公主惨,她就不惨吗?她也是京城侯府家的千金,吃香喝辣得长到大,何时为一顿鱼肉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