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咕噜咕噜地烧开了。乾十字文撩开锅盖,蒸腾的水雾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乾十字文的手捞起散鸡蛋,沿着水与锅的边缘顺势倒下。橙黄的蛋液落入水中,最开始是边缘一圈淡奶黄的长条蛋液,随后因重量不断在白色和更加沉重的黄色之间徘徊。
乾十字文抽出筷子。他做小吃摊所使用的筷子和家用筷子有所不同,足足长了两倍有余,拿在手中,好像拇指走高跷一般。
“老板做什么的?”有客人过来,看了一眼,问了一句。
小吃车台面上干干净净,没有看见半点污垢,却也同样没有看见任何调味料。寻常小吃车会给客人展示的调味区、加料区,在此地似乎销声匿迹。
“喂。十字文。”秋山勉高兴地戳了戳做饭的乾十字文,询问道:“客人来了呢。他问我们做什么呢。”
“福建锅边糊。”
秋山勉恍然大悟,“锅边糊啊。咦?汤底你就准备用鸡蛋吗?我给你找找还有什么菜吧。”他说起料理,就把其他事情忘个干净。
客人等了3秒钟没有得到回应,讪讪地离开。这个点正是上班上学的时候,能停下脚步等几分钟都算是时间宽裕。大部分人更是为了打卡,根本不准备停下来。
乾十字文也没有管他们。
他正将自己的调味料抽出来,一挥手就是一排盖子掀开,刷刷刷几下,所有调料都敞开式搬到了料理台前。而乾十字文的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他将所有蛋液缠在筷子上,从上至下俯视,便宛若古老织女的纺锤,一层一层白色的棉线紧密地缠绵在一起,肉眼可见的丝丝分明,也不知晓完全散开又是什么样子。
秋山勉第一个关注,他知晓乾十字文的本事,好奇道:“给我来一碗吧。”
乾十字文也不作声。
他生着气,早上不大舒服,烹饪的动作却不含糊。从另外一个收纳柜里找出一次性碗,搁在桌子上,问,“自己调味道?”
“你来你来哈哈。”
他话音刚刚落下,乾十字文的左手飞快捞起碗,他的三根指头拖住碗底,右手蜻蜓点水般点在调料勺的尾部。几乎是刷刷刷几道飞沙射石,秋山勉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放了什么调料,又放了多少,乾十字文已经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