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主动去联系船只,把两个大男孩留在原地。
乾十字文正蹲在地上拔车前草。那些长满颗粒带着软刺的小穗子躺在他的手心,好像被驯服一般,任由其揉搓碾碎,乖巧得不行。
司瑛士盯着他看,半晌转过头低声道:“谢谢。”
“嗯?”乾十字文不太理解,扭过头问,“谢什么?”
司瑛士抿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不想要低头,不想的看见自己揉皱的衣角。可他又想要看到乾十字文,想要好好问问这个男孩在短短三十秒里是怎么想的——凉拌菜。梨脆三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刚刚。”他结巴起来,身为远月十杰第一席的尊严似乎都要碎掉。从小到大身为“天才”的尊严在此刻摇摇欲坠,又坚定地伫立着,“刚刚。教授那边。谢谢。”
乾十字文听不懂。
他站起来,手上还攥着车前草的穗子,稀稀拉拉类似麦粒的小颗粒迸射出来,溅了一身。
“害。”乾十字文拍拍手,凑近一些。他个子长得飞快,午后日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完整地覆盖在司瑛士的身上。
宛若山峦。
雨天的黑伞。
事后将一切覆盖完全的大衣。
司瑛士几乎能闻到手指浓厚的草木味道。他对食物敏感而纯粹的感知,在这一刻无限放大。由海岛荒芜盐碱的土地中生长出的车前草,还带着稍许毛茸茸不规训的触感,擦过他的脸颊。
痒痒的。
酸酸的。
“怎么又哭了?”乾十字文帮他擦拭眼泪,认真地说道:“小林学姐看见了,会把我从学长床上踹下去吧。”
司瑛士别过头,想要说这句话不对,又觉得这句话昨天切实被小林龙胆说过。
他扭过身,用手背快速擦拭自己的眼泪,朝着屋里走。
“哎??”乾十字文搞不懂。
但他是个有耐心,有毅力的好孩子,追上来细心问道:“司。学长。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都慌了。”
司瑛士脚步一顿走得更快,像是要甩掉身后这个不知分寸的尾巴。可他赶不上乾十字文的脚程,走左边,左边被堵了,走右边,右边没了路,最后只能在灶台边上打转,整个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