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唐刚开始还认真记下,煞有其事像是真的要给乾十字文搞点吃的过来。天知道这些菜在日本难得一寻,都是乾十字文从满汉全席之类的名菜谱里随便挑菜名背出来的。
“得。”他像个小二一样,吆喝道:“客官稍等,小的这就给你找人做满汉全席去。”
乾十字文真的懒得和人贫嘴。他感觉自己脆弱的肠胃在奇异食物的折腾下,总有一天会宣告罢工。脑子一片混沌,耳朵也感觉有点嗡鸣作响。转过头去,右手七八个紫青色的针眼,左手吊着吊瓶。
“等等。”乾十字文道:“我还要挂几瓶?”
“就这一瓶。”杀手唐解释道:“右手那针眼是实习护士扎的。人家新手上任,七八个都没打进去,给你右手打得和猪蹄一样。最后是我给你扎得……子文啊,要吃炖猪蹄吗?很补的啊。”
乾十字文一口气没喘上来,最后爆出一个“滚”字。杀手唐麻利溜收拾东西,润上自己的机车,一路旋风带闪电来到美妆店,画了一个美又憔悴的淑女装,等待着夜幕降临。
在日本,找一个会做满汉全席的人有多难。
杀手唐才不要去做那个冤大头,哼哧哼哧满大街求人呢。他的为人处世不喜欢麻烦,讲究打了小的叫来老的……不对,是让老的给小的收拾残局。
子女都是债。
乾十字文又不是他儿子,满汉全席这种麻烦事情,当然要让乾真一郎头疼去啊。
“我拒绝。”乾真一郎冷漠地拒绝了面前柔弱女子的请求,“那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做满汉全席。”
杀手唐今天还特地换了一条我见犹怜的裙子,妆容憔悴,眼前的狗男人却丝毫不动心,气得他在脑子里把这对父子骂得狗血淋头,真想直接把“是你儿子点名要吃满汉全席”这种话直接说出来。
但,不行。
依照杀手唐潜伏观察,善于挖掘大瓜的角度看。乾真一郎对乾十字文的打压、贬低、控制并没有消失,他只是在等待对方完全受挫,最后回到自己身边的机会。他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就连日常生活中也少有提起乾十字文这个儿子的存在,却会在做饭的时候不自觉地用出和乾十字文无比相似的刀法和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