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
“你要对付她”
刘凤之不说话。
“她是陛下心上的人。”曹舒说:“她死了,你我全家也得陪葬。”
“阿公糊涂了,何用你我动手,不是有个现成的等着现眼吗”
曹舒似被一道森冷的鞭子打中了背脊,在激灵的冷意中豁地睁目,正看见刘凤之脸上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甚至都不需要阿公露面,只要叫你手底下的太监暗示一二,他们就会动弹起来。”
这是驱狼吞虎、火中取栗的勾当,曹舒牙咬得紧紧的,死死盯着他,紧促道。
“会不会弄巧成拙你有把握控制住局面吗”
刘凤之沉吟片刻,如实回答:“没有把握。”
他目光从曹舒布满褶子疲惫的脸,转向高耸入云的宫楼,轻声道“我多希望现在回到战场上,杀一个人就取一个头颅换军功,杀不动了,就把我的头颅送出去,也强过现在,提着满门上下的命,对着一个巴望着哥哥驾崩的弟弟,一个掌控着丈夫病榻的妻子。……可我们已经在此处了,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夜幕深深笼着巍峨宫台,黑云沉沉,回答他的只有从屋顶和屋顶之间穿过的风声。
……
婴孩的啼哭打破了桂宫永夜一般的寂静,如病猫夜啼,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朱晏亭沐浴过后头发也未束,赶来时衣着简素鬓发蓬乱,乳母张氏一时没认出来,见她伸手来接,尚楞楞的,抱着皇太子护在怀里退了两步,叫道:“来人。”
左右无人上前,她感到有异才仔细打量,骇然出声:“皇后殿下”
朱晏亭一双眼睛只牢牢凝在太子身上,只唯恐她惊讶之下手不稳,匆匆将其接入怀里,搂在身前安抚。
“不是说这两日好多了吗,怎么忽然又夜啼起来”
张氏回道:“是惊梦了,数月里常常如此,比起往日是好的……”
朱晏亭哄了半晌,低头一看太子双眼肿得桃一样,含含糊糊叫着“阿母”,再那句“比起往日是好的”,心中一阵揪疼。
“难道没点法子就看他哭着不成”
乳母从他床里拿出来一个蜡像童子,已被玩得沾上脏污,光溜溜包了层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