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丞相手中。酎金案把廷尉寺架在了火上,让丞相一系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许多从前不同意组建尚书台的人已倒戈,比如他的老泰山文昌侯。
“郑家兄弟,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文昌侯如此评价。
此时,齐渐开始思索是否还有第四重原因。
“不可能,那是谋反之罪啊。”
谋反这样的罪,就算莫须有,也足够李弈夷三族了。
先太皇太后的母族张氏被陷以谋反,没有铁证,照样杀得干干净净。
齐渐只觉这事邪门至极,小声嘀咕着,放下车帘,打发了小吏,对驭者说。
“去舞阳长公主府。”
车辙轧过道上泥水,缓缓驶离凄风惨雨的诏狱。
舞阳长公主的府邸在华恩坊。
作为先帝最宠爱的嫡女,今上的亲妹妹,这座长公主府馆台精砌,楼阁连甍,奇山碧水薜荔扶疏,珍禽异兽闲散庭中,齐渐看了都忍不住流连观赏。
齐湄在池畔钓鱼。
雨还在下,水面激起千点涟漪,她的鱼线如一缕雨丝。
池畔撑着华盖,池中开着菡萏,靠着池边停泊一艘船,其上烟火袅袅烹制茶水甜汤,从池里新鲜捞出来的乌菱,很快就被清洗干干净净,带着荷香堆在盘中。
“你来了,坐。”
齐湄的娇俏只给皇帝,是不会对他假以辞色的,也从不对叫兄长,她说话时眼睛还盯着鱼线。
齐渐心里有事,看她钓了半日,总不见收线。
“学姜太公啊”他随口问。
“太公钓鱼是愿者上钩。我钓鱼是不愿有鱼上钩。”齐湄接过侍女剥得干干净净小小巧巧的乌菱,没有入嘴,随手抛在了池中,惊散游鱼。“钓上鱼,就没有钓鱼的趣味了。”
齐渐心中暗道她闲,闷得都有些怪脾气。
“有话和你说,你把身边的人散一散。”
“散什么,我这里没有外人。”
齐渐望着池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真打算把李弈往死里整啊”
齐湄挑起眉梢:“不然呢”
“你别再闹了。”齐渐神情渐渐肃穆:“你以为你只想弄死李弈,你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