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里,排场不算大,可室内员工的精气神十分不错。我跟前台的姑娘说明来意,她便领着我走了过去。
不是去财务室,而是去了陆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推开,两个男人的谈话传到了我的耳中,我浑身一怔,抬起头看过去,便看到坐在那里的曾子谦。
他居然也在?
陆总让前台给我泡茶,我笑着说不用,准备速战速决。陆总听出了我的言下之意,瞥了一眼曾子谦,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强留了。”
我拿着尾款的收据上电梯,不料曾子谦也进来了。我们打了一个照面,我笑,他面色平静。
“昨天喝了那么多,气色还不错。”
“哪里,曾总才是千杯不醉吧。那么多人给您敬酒,你现在不也是神清气爽吗?”
“呵,”曾子谦大约听出了我的讽刺,说:“这次的方案和你以往的作品相比反差很大,挺滑稽的。”
“谢谢。”
“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曾子谦看着我,说:“我喜欢这种创意。”
我迎上曾子谦的目光,四目对视,我才知道自己太傻。
也对,我们只不过是相识一场而已。
“以后再说吧。”
不过,已经没有以后了。
回来之后我便去了办公室,拖地打扫浇浇花,感觉到浑身无力时,就坐在窗口发呆。
那些没问出口的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我知道,而此刻,我也在试着清扫掉心底隐藏的希冀。
我明白,再次遇见,不过是证明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如今,能给我安全感的,就只有卡里的余额。
又接了两个小广告,没日没夜忙到了两天,乱七八糟的情绪终于抛在脑后,可食欲却越老越差。
周五晚上,梁文浩给我打了电话,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直接:“我想看电影,有空吗?”
我说没空。
“女金刚,我已在你公司门外。”
我慌忙去开门,看到梁文浩脸上细细的汗。
“什么时候来的?”
梁文浩白了我一眼,说:“等着你出门,可你不出来。”
我无奈,说:“衣服都没换,去不了。”
“我不介意。”
我投降,跟着梁文浩去了万达,经过小吃街,香味扑鼻,我买了好几份,大快朵颐。大雨来的时候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在路口买了把透明的雨伞,我刚撑起来,梁文浩就躲了进来。
我指了指卖伞的阿姨,说:“你也买一把。”
梁文浩摇头,把我手里的雨伞接了过去,说:“这样不就了。”
两个人一把伞,多少有点儿局促,这个季节的衣衫较薄,袖口又短,难免会有肌肤接触。察觉到这一点,我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梁文浩把伞举到我的头顶,一路跟着我走进电影院。
他左侧的衣服半湿,却乐呵呵的跟我选片。
我喜欢喜剧,可是上映的电影里没有,商量了一会,梁文浩做了决定,看鬼片。
我白了他一眼,他急忙辩解,顺口问了句:“你不是怕吧?你要是不想看,就换掉?”
全价买的电影票,单子已经打好了,不退不换,还有爆米花和可乐。
上学的时候会和室友一块看鬼片,日本的配乐吓人,欧美的有点儿血腥,泰国,是真的恐怖。
我们看的恰巧是。
右侧有情侣座,一排排的全是情侣,梁文浩指了指位置,说:“我觉得那儿角度好,要不我们坐过去?”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开始吃爆米花。
电影开场几分钟,梁文浩就坐不住了,见我疑惑,他指了指左肩,说:“衣服都湿透了,难受。”
“哪里?”
梁文浩顺势拉着我的手,往他的领口里塞。
衣服的确湿透了大半,可我的手也和某人的后背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我有点懊恼,梁文浩假装不知道。
电影到高ha,情侣座的姑娘们都上演了恐惧大戏,我抓着爆米花狂啃,强迫自己要淡定。
梁文浩略有失望。
电影散场,大伙儿三三两两的往外走,梁文浩的手搭在我的肩头,从拥挤的人群里走出来,表情很满足。
我借口去公司拿文件,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没等他说话,匆匆忙忙的逃开了。
坐在后座上,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十点多,我返回办公室,煮了一杯咖啡,又开始学法语。几句之后,听到了老师说了一个熟悉的发音,反复听了几次,才知道这句便是那天在餐厅里梁文浩教我的那句。
扫了一眼中文——我爱你。
忽然有人来敲门,我吓得不轻,影院里恐怖的鬼片情形在眼前重现,我看了眼猫眼,突然惊住了。
门开了,梁文浩站在门口,眼神里写满了委屈。
我想调节气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