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最后脚步在供销社的门口停了下来
“大兄弟”
老人指了指供销社,问着几个蹲在隔壁避风处坐着的另一位老人,“这以前的布仁大老爷的府邸吧”
尽管是上午,蒙古老人抬起已经喝的有些醉眼惺忪的脑袋,浑浊的眼珠闪过了一丝惊讶,“是哩,后来成了公家的拉,改成了供销社”
“大门都拆了”
老弥勒感叹,当年自己第一次拿起枪对着布仁大老爷扣下扳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早拆了”
蒙古老者一边回答,一边起身自来熟的帮老弥勒倒了杯酒,“听你这么一说,你以前来过额仁”
酒很烈,入腔如火
老弥勒一口喝下后长长舒了口气:“舒坦”
蒙古老者笑嘻嘻的又帮老弥勒倒了一杯,他们这些草原糙汉中可没有什么年纪大不能喝酒这么一说
老弥勒举杯,并没有立刻
喝下,而是眯着眼睛注视着笼罩在漫天黄沙中的小镇,悠悠叹了一句
“回家咯”
从这天起,额仁这个仅有六千人的小镇子多了一个将行就木将就木的老人
老人有钱,他固执的出了三倍价格买下了位于供销社西北方向四千三百,步的一处院子后便很少出门,显得很孤僻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听到老人用苍老沙哑的歌曲哼起古老的蒙古长调
据还活着的几位长寿的老人说,这是曾经那达慕最矫健的汉子获得冠军后回家时才会唱起的歌曲
没人知道老人一辈子发生过什么,有没有…喜欢过的女人,有没有…过儿女
生于斯,死于斯
十八岁离家,流浪亡命六十年的刘三狗觉得在这里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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