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狗紧挨着的长条椅子上一人站起,行色匆匆的奔向站台,老弥勒不紧不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微眯起眼睛
距离他的车次还有四十分钟,他确实老了,这几天休息不好让他的腰疼的厉害
候车室人声鼎沸,老弥勒的思绪已经开始飘向远方
察哈尔的汉人很多,刘三其中的一员
从祖辈走西口这里安家开始到刘三狗这一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了额仁这个地方
他离开额仁是一九四五年,年刘三狗正好十八岁
十八岁的他已经极为壮实,腰身笔直,,胳膊粗的可以跑马,完全不是现在佝偻瘦小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他像蒙古汉子一样的扎着衣襟,袒露着胸膛,大口喝着烈酒,说着察哈尔的土话
如果不是刘三狗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蒙古汉子
刘三狗爹娘在他十五那年前后脚去了另一个世界,留个他的只有一间土房子和一张欠了复盛号四枚袁大头的欠条
爹娘没了的这几年,刘三狗并没有让变的瘦弱,而是通过灵活的身手和天生的猎人本能用捕猎的黄羊将自己养活的健壮无比
他用了三年不但打清了欠款,还有了两枚2袁大头的存款,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那些纸钞可一天一个价,只有银元才是响当当的硬通货
“去往魔都的73次列车马上要进站了”
嘹亮的喇叭声将刘三狗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抬腕看了看时间,老弥勒换了个让腰舒服一点的姿势
“要是没碰到大当家,估计会再攒几年钱,然后讨个婆姨在额仁过一辈子了,到现在估计孙子都有了”
老弥勒又点燃了自己的旱烟,深深吸了一口,想象着另一种人生
“那汉子!”
一个明显的外地口音喊住了背着黄羊在集市行走的刘三狗
刘三狗停下脚步,顺着喊声望去,一个带着貂皮帽子,穿着外地豪客常见的皮衣大氅国字脸中年人向他招手
“活的”
中年人翻了下黄羊眼皮,语气有些惊讶,又看了看刘三狗的粗壮胳膊,眼神带上了一丝欣赏
“活到抓到这家伙耐心忍性缺一不可,蹲了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