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给兰泾分辩的机会,兰丰山立刻就转过身来,拖长了声音问自己周边的部属:“诸位,你们说是本帅说得对啊,还是兰泾公子说得对啊?”
与文掌柜相似地,兰丰山也把“兰泾公子”四个字咬的尤其的重。
“当然是丰帅说的对!丰帅说的还能有错么?!”站在兰丰山马前的一个全副武装、形似张飞牛皋的黑脸大汉大大咧咧地叫道,“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是!是!是!”
蓝盔蓝甲的武士们齐声怒吼。
与此同时,原本呈行进阵型的武士们突然变阵,队伍展开,隐隐对占据了文佳工坊大门口的巡防营众人形成了包围之势。原本直直向上的长矛也缓缓放低,随时准备放平进行突刺。
“侄儿啊,你看,这文佳工坊里分明就没有藏匿什么作奸犯科之徒嘛!”兰丰山一撇嘴一摆手,“既然这样,还请小侄带着巡防营移步驻地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兰泾还有什么选择么?
“。。。小侄遵命!”
‘慢着!”
兰泾刚要整队离去,却突然又被兰丰山叫住了。
“以后在本帅面前,要自称‘卑职’!”
“想要领参将衔,手下至少要有上千战兵,你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巡防营都统制,自称参将是不是。。。僭越了?”
兰丰山的声音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冰冷,森森杀气向四周弥漫,闻者无不冷战连连。
“还有,年轻人有些志气是好的,但是得等你坐上了那头把交椅,才能名正言顺地对外代表兰家!”
“。。。是,卑职谨遵丰帅军令!”
兰泾闻此,脸色阴晴不定,嘴角翕动了几下,但却不敢继续抗辩,只是答应了一声,然后狼狈地挥了挥手,示意巡防营的士卒列队离去。站在门口的那些大头兵们见此情景顿时如蒙大赦,几个人赶紧七手八脚地把那个被射穿了脚掌的把总硬生生从地上拔了起来,一众人等灰溜溜地离开了巧匠街。
巡防营的队伍都走出了好远去,兰望都还能清晰地听见那个脚上还穿着一支箭的倒霉鬼发出的阵阵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