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感觉好些了吗?”兰望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不疼了!”病患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
“好的老爷子,这只是给你止痛,是治标;接下来就要治本了。”说着,兰望连毛笔都不拿,直接就用炭笔在草纸上龙飞凤舞地开出了两张方子,一张煎服,一张外用药浴。
儿子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父亲,您不疼了?”
“这小郎中真是妙手啊,前面几个大夫也都给我施过针,疗效远不如这小郎中的手笔,只能略微缓解阵痛;这个小郎中七根银针,为父身上的阵痛就戛然而止了!不错不错!”
那是当然!兰望在心里说着。要是风云大师的真传治不了这么简单的病,那人家也就不会是护国公了!
年轻人紧接着接过药方:“大夫,请问家父到底得的是。。。”
他还没有问完“得的什么病”,眼睛就瞪大了:“这内服药不是治疗风湿病的方子吗?”
“没错。老人家得的就是风湿。”
“这怎么可能?!小郎中你不会是弄错了吧?风湿病顶多就是一两处关节会发寒疼痛,怎么可能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疼?”兰望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手玄妙针法,这小子可能又要跟自己翻脸。
“这位公子,晚辈绝没有误诊。”兰望耐心地解释道,“老人家得的的确是风湿,但是症候有些特殊,病灶并不局限于一两处关节,而是全身。我在一般的风湿用内服药中又多加了一味佐药和一味药引,每日早晚各煎服一次;同时再开出一副药浴方子,每三日洗一次,每次半个时辰,连洗十次。就这样内外两相配合,一月后必然根治!”
说着,穿越者把药方交给了年轻人。
“拿着这两张方子,去山河街上的丁家药铺,那里出的药成色最好。治风湿病的内服药本没什么罕见的,但是药浴方子中有一副药只有丁家药店才会出售。”
“这位郎中,大恩不言谢!诊金您说一个数,老夫一定拿出来!”仍然躺在躺椅上的老头非得挣扎着起身给兰望道谢,“剑阁,还不快回家去取钱!”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说了声“谨遵父命”,然后转头就要离去。
兰望出声制止:“老人家、这位公子,不必如此!我家医馆门前有块牌子,上面写的分明:‘出手不愈分文不取’。现在老人家尚未用药,还不知疗效,即使是付诊金也不用现在付。若是我这个方子当真无用,还让老人家预先付了诊金,那晚辈岂不是自砸招牌?”
老人眉头一皱,继而大笑道:“呦,这小郎中,还挺讲义气的!可是你不收钱,老夫却不能不给钱啊!就凭你刚才那一手止痛针法,老夫难道不该付诊金吗?”
说着,老人又转向自己的儿子:“剑阁,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这回年轻人真的离开了,而兰望也没有出声制止。
因为他有话要对老人家说。
待到确认年轻人走远了,兰大少爷才转过身来问老人:“老人家,您回忆一下,最近半年来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极寒之物?”
老人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待老夫仔细回想一下。。。”
“老人家,你这个病是风湿不假,可是并非寻常的风湿骨病。您之所以骨痛,是由于某种极寒之物的阴寒气息渗入了您的骨髓,这才导致您周身剧痛。据晚辈所知,有如此凌厉寒气的事物,并不好找,且大多是人工制成。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兰望试探性地问道。
这就是兰望要支走年轻人的原因。
老人愣了一下,然后爽朗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老夫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疑难杂症呢!你这后生不如明说是有人害老夫,何必打这么个哑谜?我祖元在朝为官时树敌不知凡几,想要老夫这条命的人也多如牛毛,不差这回这一个!”
兰望心里咯噔一下。
在朝为官?这岂不是说这个名叫祖元、儿子叫祖剑阁的老人是个在乡士绅?
医馆开张以来收治的第一个病人来头就不小!
想到这里,兰望赶紧顺水推舟:“此事非同小可,老人家,您不可不仔细详查是什么人想要害您!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了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
祖元又是轻蔑地一笑:“老夫不用查、只用猜,都能知道想要老夫的命之人是谁!无非就是主父浩澜那个奸贼!这也是奇了,此贼每次想要杀老夫,都能变着法子使出不同的花招,还不带重样的!”
兰望很想问问这个主父浩澜是谁。但是他担心作为一个医生,在此时贸然开口问话会显得太过刻意,甚至有些逾矩,所以他忍住了。
“小郎中,敢问你贵姓?”
“小子当不起!免贵姓陈,名锋亮。”
“此次若不是你妙手回春、火眼金睛,老发怕是早就遭遇了不测。到时候犬子带来的诊金,也请陈大夫务必收下,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好!”
“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