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啊。”
“是你不要她走,是你怕闹大了面子挂不住就这么硬生生把她在精神病院关到死的!”
“怎么现在又赖到我们身上?”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多年都见不得光,姜灵会活得好好的说不定早就二婚了,顾修义也就不会这么恨我……”
他咬牙切齿:“明明我们只是想在顾家有立足之地而已,如果不是你,顾修义的妈妈就不会死,我和我妈妈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这一切明明都怪你!”
顾昌云早就丧失自理能力,此刻瘫在轮椅上像一堆腐烂的肉,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因为急怒缺氧而变得青紫,脖颈梗得通红青筋毕露。
“你……住、嗬嗬……住口!”
“怎么?恶事都做尽了还怕人说吗?”
顾昌云强撑起身体,枯瘦的手攥住顾俢礼的衣襟,用尽最后的力气:“……我没有你这个孙子,你、你永远别想得到顾家一分……一分……呃!”
他忽然惊恐地瞪大双眼,捂住胸口,五官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老树皮一样苍老黝黑的脸皮不断颤抖。
纪阮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边上,只看到顾昌云全身突然痉挛抽搐,像电影里丧尸变异般扭曲着,然后哇地一声将一口鲜血喷溅到顾俢礼脸上。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渐渐从轮椅上往下滑,仿佛全身骨头都融化了似的毫无支撑,嘴里还在不断呕出鲜血。
所有变故都发生在短短一瞬,纪阮瞳孔紧缩向后踉跄,下一秒被人捂住眼睛。
同时四周传来惊恐的尖叫。
顾修义将他紧紧拥进怀里反手摘掉他的体外机,喧杂的世界骤然远去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顾修义平稳的呼吸在左耳边清晰地起伏。
“不看啊宝贝。”
他反复抚摸纪阮颤抖的肩颈,试图将体温传递过去:“没事的,别害怕宝贝,不怕不怕……”
·
晚上十点,浩浩荡荡出行在玉谷江上的豪华游轮紧急停靠。
顾昌云渴望被全国人民见证祝福的八十大寿,变成了血腥的坟墓。
医院里,抢救室外走廊的灯光苍白如同停尸间,顾修义搂着纪阮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