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北一脸惊讶,“都戳你们脊梁骨了,这还能忍?麻溜去医院抓那些流氓啊!”
“你?!”艾国梁哭笑不得,“抓人家干啥?”
“难道还能抓我们不成?”周东北很无辜,“三十多个刀枪炮,五马长枪地来我们煤矿实施抢劫,矿里保卫科自然要反击,不然还能让他们杀了我们不成?”
“艾局,我们可是从外地来鹤城投资的正经商人,抛家舍业的不容易,”说到这儿,周东北眼睛里都开始泛起了泪光,“希望鹤城相关部门给予安全保护,不能寒了我们这些人的心……”
艾国梁看向了吴晓飞,“老吴,你看我说的准不准?什么叫倒打一耙?黑的都能让这小子说成白的……”
吴晓飞哈哈一笑,“艾大局长,不是我说你,难道周老弟说的不对吗?我看句句都是大实话!”
艾国梁板起脸,粗声粗气道:“老吴,你到底和谁一伙的?”
周东北笑嘻嘻地端起酒杯,“现在我和吴大哥一伙,来,干杯!”
菜上全了,艾国梁说起了杨柳……
杨柳是本地人,今年30岁,毕业于龙江省艺术学校舞蹈专业,主攻芭蕾。
毕业后,她带着男朋友回了鹤城,她想在家乡开一座舞蹈学校,这是她的梦想。
男友叫李海松,哈市人,眉清目秀,也是舞蹈专业,据说比杨柳大一届。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的让人心碎,杨柳的家庭本就普通,想支撑起一家有规模的培训学校难于上青天。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一腔热血是好事情,可他们太年轻,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即使家里砸锅卖铁能拿出这个钱,也不敢轻易投资。
折腾了半年多,最终两个人租下了青少年宫一间教室,开始招生,教芭蕾。
最大的问题出现在了舞蹈种类上,如果是民族舞或者拉丁舞,哪怕是霹雳舞等等,生源慢慢也能起来,可芭蕾舞在这个年代实在是曲高和寡,招生几个月了,还不到十个孩子。
就这几个学生,别说交房租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虽说不能太绝对,可苦日子一定要有限度,要能看到希望,要有盼头,否则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