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大荒·海外北经——赤水寒潭（一）(2/2)
说的一般，武罗国是“活的”，而这四潭，正是武罗国众生情感寄托的地方。
她从寒潭中发出话语，声音如千年的寒冰。
这不是无情，青女是如此想的，但这也确确实实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情。
青女仿佛有些得意，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种微妙的感觉，反而是“嘲笑”了一句：“彼此彼此罢了。”
“有情众生，何等卑劣？你看，现在我只是站起来，而我不过是一个女子，你因为有情感所以不敢看我，可连一个女人都不敢看，又有什么资格能见到大道呢？”
李辟尘无奈：“你的意思是情感本身就是懦弱？可你这也是偷换概念。”
青女蹙眉：“七情如洪水猛兽，亦是无用渣滓，我想要参悟它们，未必就要去真正感受，那反而会陷入迷障，干扰我的判断。”
有虹光天而坠，从地升起，尘埃落定，当中走出一尊白发道人。
逢天杀天，逢地杀地，逢师父杀师父，逢徒儿杀徒儿……
他来了多久？八百年？五百年？还是三百年？
南华蹲着，抱着膝盖，他身前的水岸边趴着小黑鱼，远远望着青女，颇有点担惊受怕的感觉。
李辟尘看向庄周，后者直起身，白发的少年带着温柔的笑：“师父。”
数百年不曾再见了，而当李辟尘出现的一瞬间，那条黑鱼便蹦了起来。
“哇，非礼勿视！”
如果不为外物所动，为什么会挥剑？
她说着这句话，却是顿了顿，心中豁然响彻罗女的那番话。
“鱼不生翅，只以一目观之，怎能尽知天之高渺？鸟不入水，只以一喙啄之，怎能尽知海之浩瀚？”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有情众生，何等可笑，缘聚缘散，本如日升月起，天地循环往复，这正是属于人世的普通道理之一，有什么需要感慨，有什么可以感慨？”
李辟尘喃喃自语，而此时，不远处潭水中的青女则是开口了。
李辟尘的眼帘在此时顺势垂下，并没有直视前方。
南华开口，声音清脆空灵，青女无情的望着他：“错，我用最理智的形态去观望，如在浸入冰中看水，怎么会看不真切？”
她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咧嘴，对李辟尘道：“那鲸鲲的背上还有个人，他叫做骑鲸客。”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