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辟尘的声音——
“十二楼五城！”
游鱼还是百姓？不管是谁，他们都抬起头，都看到那片光芒。
说那北海之神：
北海真神的话如铁律，轰然落下！
天色已暮，风筝何去？
神开始惊恐了，忽在此时发现，不论是他自己的法力，还是不赦印，亦或是元始天王的炁，都没有办法动用了，宛如消失了一般。
他是真神，秉持天地之道而出，执掌此世全部之恶，故而他的话语，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看作是人世的铁则！
不可能！
能移动世界的拳头接连震动，这无上的力量要轰开绚烂的光！
“住口！你这蝼蚁，用的什么妖法！？你有罪，你有大罪！你胆敢不敬神！你……”
这在后来，孟子与荀子的辩论中，也曾经谈到过这个问题，隔着数十年的光阴，两位先贤的文字在后世碰撞，人之初，或者说万物之初，是善还是恶？
背上剑匣，李辟尘离开，而后方的梦幻之影中，再也没了北海真神的身影。
他自神化作了人，狼狈的落在地上，坠入梦幻，成为芸芸众生之一，再不能高居天上。
“神将清洗人间——！”
三千道昼夜浮黎的光芒出现，更多的，无数的梦幻泡影衍化，这片世界开始浮动起来，北海真神发现了不对劲，他猛然挥舞拳头，把身前十万里的天地都砸的粉碎，于是便出现了惊悚的一幕。
有情众生中，多有人生、大逆、诛长、皆离、叛世、无道、无尊、背信、弃义、乱天、贪性、妄语、痴狂诸恶，而这其中，第一大罪，便是“生”，即众生生来便带着“恶”。
剑尖出现在了他的眉心前。
于是北海真神眉心中的神光炸碎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海真神舍弃了自由之身，甘愿成为天道的“傀儡”，永远被锁在北海中，那六世前身本来是他为了脱离诸圣镇压而施展的手段，但现在也都放弃了。
我做过，我来过，我战过。
李辟尘也没有，但这不重要，此时手中仙剑转动，落下最后的光。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
“刀树剑火，见邪为异！”
“真珠帘，玉楼空，天色苍苍银河垂。”
四大众生皆有这诸恶在身，不可避免，这说出的东西确实是诸世诸尘的铁则，纵然动用，衍化恶法，也不能否定。
“如果我死了，谁来稳固北海？”
一千年春秋，嬉笑怒骂皆是空雷，惊破五百鸿鹄！
但或许在天，在道看来，善也是对，恶也是对，阴与阳本就是相互依存，故而人生来，有善亦有恶。
天之上，发出一种古来的悲悯，是红色的雨，里面有飞舞的流火坠下，本该是天的叹息，却被众生的笑化作了无数金色的蝴蝶，它们飞舞在人世，萦绕着遂古以来的云烟，正如那蒸煮好的黄粱，又似春天里，雷雨刚停后映照的第一缕虹光。
“反天诛长，叛世皆离；”
这个念头，北海真神从不曾想到过，因为不会，也不可能。
然而梦幻的惊雷把他拖拽，他的手伸向李辟尘，恨不得把这个后辈捏碎。
“天上白玉京！”
那六世前身，应当都有各自的故事，李辟尘并不知道那六具尸体的过往，但或许，这其中也有不甘心者？
北海真神愣住。
不知！
“无道无尊，背信弃义；”
太初有神，神与道同？
“祭炼整个北海，撕裂我的神意，请元始天王之炁降临我身，我便是元始天王在人间行走的化身！无物可挡！”
“降罪洗众生！”
这是真正的人间真理，即使是天帝也不能驳斥，因为这并不是错误的，此时滔天的伟力轰鸣而下，李辟尘注视着这浩大的力量，忽然哼起歌来。
震天摄地，无上称尊，隆隆而动，白昼化为黑夜，星辰也被引下，仿佛要炸碎在人世间，这一拳更像是拉扯无数的人世同时汇聚，几有能移动乾坤的力量！
儒圣对着他笑，满是嘲讽。
他要斩了自己！
两指并起，念出一言。
北海真神面色可怕：“辟地开天者，先无无而生，化有有而临，此乃我神道至尊！太初之主……！”
“地祖都不敢扛受！你不敢斩我！”
李辟尘看见了，此时幻影……或者说是梦境出现？
万古悠悠，唯意志长存不灭，这是超脱于真灵之上的事物，是念想，是遂古以降便诞生于此的第一道光芒。
“你要杀我！”
北海真神几乎癫狂：
以尘世之力反压尘世之主，不得不说，北海真神当真是厉害的很。
这是北海真神的声音——
“神人临我顶！”
不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