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五行山下,三世春秋(下)(1/2)
万剑作一剑,风雨作一剑,冬雷作一剑,人间作一剑!
而见得十步之内,唯此一人称雄!
赤血弥漫在高天,他伴随着琉璃钟自苍穹上坠落,跌在镜世的尘埃中。
这张脸孔在冲着镂青银笑,黑色的一切,苍白色的牙与眯成缝隙的眼。
三世春秋化作一剑,那一曲黄粱已经奏响!
琉璃钟大震,在醉花天子的操纵下对抗那柄红剑,但那些人间泣血的一剑,是悲与怒的一剑,那与天阿不同,天阿剑代表了人间的至尊伟力,诸尘众生的执念,更是天人二道的执行者,但这一柄红剑,仅仅是无数人间之中,悲与怒汇聚起来的杀剑!
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当初不该抛弃嫁梦之法,自己的道走到了尽头,可自己的夙愿还没有实现,该杀的人,该复活的人,这些都做不到了。
曾经的人尘站立苍天。
【这是让梦祖都赞叹的妙法,是借助嫁梦本身的威能而开辟出来的绝世道路,三更是继梦祖之后第二位继承“太上嫁梦”的人,他对于嫁梦的理解,后来者几乎难以比肩!】
剑轻笙舞出了最后一世,这一世落,万千毫光聚散花天,那春风春雷,外道龙影,包括那道琉璃钟声,此时俱都在剑轻笙这一剑之中显化出来!
只道是四海八荒,皆看万军来斗;
天阿剑,天丧剑!
杀对杀,红对红,赤霄对赤霄!
“醉!花!天!子——!”
这一尊剑神是整个镜世,无数人间以及这场争斗中涉及到的无数梦境的融合之躯,这一剑已有天威风采,这一剑已有人间无敌之资。
醉花天子双眸倒竖,瞳孔乍缩:“这是什么……我的法,我的……意?!”
故此天下无梦之说,简直是可笑至极!
你敲你的神钟,我挥我的兵刃,这一剑……只为杀生!
三剑之意,三剑之气,互相交汇,在此时重新衍化三千言剑!
一群妄图争天者,得渺渺一块天意便能称雄,可又如何能与真正苍天大道比较?
“满江红!”
这一剑太过巨大了,只是横扫出去,那些千军万马,俱化红绫灭去,而天兵地鬼也被杀的片甲不留,这一剑破甲,岂能以数来计?
八道紫雷崩天而至,三千言剑化八荒紫电,瞬间将醉花天子与琉璃钟围住!
一尊巨大的剑神虚影出现,身披残袍碎甲,臂绕红霞赤血,那手中聚集整个镜世的光芒,人间之中的浩大剑意汇起,那位剑神舞天!
亦是斩向他的头颅!
一剑开天,满江赤血!
只为斩他人,不为救众生!
包括醉花天子此时施展的大法,不也同样是梦中所得的杀术吗?
没有了悲与乐,他突然发现,自己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于是他沉默了下去,那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彼时尔语,今日我言!
剑尖斜指,寒光耀世,那身后的剑神虚影同样做出动作,醉花天子咧开嘴,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在梦幻中以这种姿态落幕。
千军万马,道道红霞,纵然是天兵地鬼,独我战袍染血,一人一剑,可杀到天下无人再来!
三世春秋是构筑一曲黄粱的必要条件,顺序不可更改,而在不同人的手中,亦能发挥不同的力量!
曾经的天子落在人间。
“再三弹!”
醉花天子开口了,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想哭泣,但同样无法哭出声。
意为我意,法为尔形,但尔之法,遇我之意,即为我之新法!
自是不能。
五指轻轻触碰镜面,有光芒微放,眼看那道光华已经映照在醉花天子的身上,镂青银叹息了一声,准备放下镜子,让天子归位,然而在这一瞬间,那道镜光中映照的醉花天子身影,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色的雨,黑色的水,漆黑到如同噩梦中才可能显化的面。
“杀了他!杀了他!”
镂青银豁然站起,而那面镜子中,出现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黑色的天,在绯红的边缘蔓延。
这就是三更的法所造化的无上变数!
天道沦丧,神灵怒怨!
剑轻笙站立在高天上,此时双方的位置已经对调。
这最后一世的真意全在一个“借”字之上,若无梦可借,此法自然不能动用,但这诸梦造化,怎么可能没有梦乡呢?
披头散发,半个身子都消失了,那其中鲜血开始化作青色的烟云,他的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议与愤怒的烈火,但却无可奈何。
人间劫气,青世之内,三寸光阴!
“风吹柳!”
青山天宫中,镂青银看着镜内的一切变化,她沉默了下去,她亦没有想到,那个年轻的儒剑居然能施展出这种庞大的剑威,连醉花天子都要寂灭了,那她镂青银更加不是对手。
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