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虚在原地化作紫烟消失,南乡子看的也是秀眉微蹙,低声道:“他有这等法力,之前在天牢中是碍于外道之水阻隔,又被醉花天子封印带上枷锁镣铐,所以才不能出去?”
她看出了步虚的不同,但现在对方已经离去,自然也没有探寻的必要,只是她也在心中记下了步虚的音容笑貌,为防日后出现万一。
紫衣人摇了摇头,此时身躯一转,居然有要化作紫烟散去的趋势。
“为什么这些至尊对于你的态度俱都有异?”
“剑轻笙,你究竟是谁?”
“醉花天子是如此,刚刚凿天者……也是如此。”
“啧啧,真是危险,算了,事情已经了却,我也不应该在这里久留,没有引得凿天者出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剑轻笙等通背猿猴的炁息彻底消失,这才对南乡子开口,而后者眉目微动,低声道:“那……要去见镂青银娘娘吗?”
风在哭号,雪在笑。
这位站立神山之巅的至尊垂下头颅,当中似乎萦绕无上的力量,混沌之气澎湃,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会让人陷入疯狂。
话出口去,剑轻笙和南乡子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这镜灵侍女的眼中,那清澈的光辉居然让剑轻笙有些不敢直视。
那是一面碑文,和人间六圣宫中的无字天书,是同样的东西!
“还好还好,我的娘啊,这老东西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有找我们麻烦。”
在神山之巅,凿天者放下了手中的斧凿,他的目光望向天外,皱了皱眉头,紧跟着转身,看着身前的那个东西。
兜兜转转,山里河里全都寻了个遍,终于看到个光门凸起,屹立不倒,他顿时是大喜过望,忙不迭念诵法诀,准备通过那处。
但就在这一刻,那光门忽然灭去,化作一只萤火虫飞上天阙。
“嗯,刚刚凿天者的大半目光,都放在你的身上。”
南乡子已经明白了剑轻笙的一些不对劲,而后者沉默一瞬间,笑了下:“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你相信吗?”
……
剑轻笙试着勾连本尊,然而天地之中,似乎有一种冥冥的不可知力在阻挡,剑轻笙的面色阴沉下来,因为即使离开了天牢,不知道为什么,仍旧没有办法联系到本尊!
“你是沾染了无何有境炁息的神铁,天生的神圣,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我需要你,你也莫要怪我,眼下只等凿天者毁去天碑,引湛苍刀现让地裂天崩,届时便可拿你补全青世高天,把此界彻底从梦幻虚无化作真世。”
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回去,先回到真界,和本尊合一。
神情微微迷茫了一瞬间,剑轻笙忽然想到,自己到底在青青世界是要做什么的?
原本只是来查探一番,但意外知道了一些前代太上的事情,并且有些东西,仍旧留存在太上之法中,于暗中作祟。
他算是心惊肉跳,生怕那家伙一斧子下来自己猴头就下了酒,自己可还没活够呢,万一跪了下去见到那几个混元传人,还不得被笑话死了。
性情孤僻者投其所好,便能成其挚友,但若所投之物非其所好,便立刻人头落地。
南乡子点点头,神情略有复杂:“那便和我一起上路吧。”
而在雷光之下,乌云之底,乾坤内,站着一个少年人。
她叹息一声:“或许,是因为有你在,所以他才没有对我们出手。”
“如果是心怀不轨的人,方才就不会露出迷茫的神情。”
通背猿猴化作一道流光飞出,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待到他觉得是到了个安全的地方,顿时开始寻找通向真界的门户。
通背猿猴面色有些发白:“这家伙……凿天者怎么出来了!”
毕竟凿天者性情孤僻,比起暴躁的小月王来,凿天者可以说是最好处又最不好处的至尊了。
面对这一位,就连紫衣人步虚也面色凝重,他望着苍穹,低声道:
现在,又意外听见了关于昆仑的消息,还有通背猿猴追寻混元的情况。
于是那种庞大的压迫感骤然散开,四人俱都是松了口气,通背猿猴抹着头上的汗珠,如是大赦,畅声叹道:
“太上……剑灵?太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试探,毕竟南乡子也不知道镂青银见到剑轻笙会出现什么异常,但此时,剑轻笙微微斟酌,还是点了点头。
“娘娘可有办法助我返回真界?”
四个字被她吐出,剑轻笙已经回神,奇道:“你真的相信我吗?”
凿天者,所凿之天,是哪方天,哪个天,哪位天?!
两人化作遁光远去,不多时,天边飞来银木车,金猿力士拉着二人小车离去,从天域中划过一道清光。
通背猿猴眼睁睁看着他落下,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就像是见到了克星,喃喃自语,而后惊骇欲死的怪叫起来。
“天道之争,残酷无比,不是你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