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来助我,虽是嘲笑,但亦是鞭策。”
自清静入身,还不曾有人能洞悉念头,玄女虽同为混元,但居然有这等能耐。
孤白道影显露,步履蹒跚,四面八方走过无数苍白之影。
……
二人言罢,忽化遁光入画卷,李辟尘化作一白衣少年,玄女为一黑衣少女,她提竹伞,行在烟雨之中,李辟尘却不答持任何遮蔽之物,轻身踏于细水之畔。
孤白道影茫然的行走,不知道要去往何处,不知道要到达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入世也罢,出世也好,都与我没有半点干系,若是你死了,大不了让混元再找一个人而已,我已是逝去之人,又何必多管闲事?”
茫茫白世,有人行于乾坤之中。
于是,玄女颔首而散,那一幅画卷飘落,被李辟尘以双手托住。
声音朦胧,道影没有回应,只是那空灵的清静之声仍旧在回响。
“我是李辟尘。”
但是细细一想,在古文献之中似乎已有隐隐记录。
《紫府玄祖法忏》:上极无上,乃为最上之尊,玄之又玄,斯号开玄之祖,自昔乾坤未辟之前,犹是混沌元苞之致,无气无象,无色无名,当是时也,盖有玄祖……玄祖至尊,结梵气于太初之年,舒至精于太始之分,无而有,有而无。
“你认为什么是苦,什么是乐呢?”
“这画中是虚幻的世界,你若是进去,心智不坚,便会迷失而死,此是白世,亦是空灵之世。”
“所谓无忧,应当是有思之人才能说出的字,不曾有忧,何来无忧?”
……
她看了一眼那画卷,笑了笑。
李辟尘笑了起来。
李辟尘笑:“既然八位前辈同化而出,被法天引动,来此考校我,我又岂能不接?”
无中如何生有?
李辟尘见她,而她的声音皆是在李辟尘心中回响,自身并不曾开口说过半个字。
“君以此始,必以此终,为太上化身,必为太上所累,而被太上所斩。”
……
空灵的声音响彻,依旧高渺。
声音朗朗,带着笑意。
“我曾三赐玄法渡,九天钟鼓杀伐戮;”
那老农乃是画中人,不认画中主,只是笑答:“我耕地时,辛苦而作是苦,我收获时,欣喜而作是为乐,同样都是劳作,先有苦才有乐。”
有忧才有无忧,有苦才能说乐无苦。
“成天千万之年,足履青天之外,早忘却尘世光景。”
“烟尘四隐,红尘寂寥,今观后世之圣画下一图,细细看之,倒是心喜。”
“自看山河千年,也观海枯石烂。”
玄女提着竹伞,山河内细水绵绵而去,见烟雨朦胧。
“如今再回首,蓦然顿悟。”
只能一昧的行去,一昧的行走,看不见大世尽头。
乾卦。
“你要去哪里?”
白世不再是白世了。
“我只给你出一道劫难,若是你敢接下,便入这画中,若是不敢,便站在那处不动,我自散去。”
“还是红尘青尘之辩吗?亦或是出世道与入世道?”
她的声音空灵,双目漆黑如璀璨夜空,当中星辰闪耀,李辟尘对她行大礼,言:
“本没想过会醒来,但却被人为唤醒……”
于是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玄女,一个是李辟尘。
“白茫茫的世界终究太过寂寥,还是要有点色彩那才绚烂。”
于是,光影倒转,九天玄女的身前,李辟尘化出身影,对她打个稽首。
二人行有六千里,看尽绿水青山。
孤白道影没有动作,黄河神女的念头散去,那化作一摊黄泥,最后变成白泥消失在乾坤内。
九天玄女与黄河神女一般,都是一位“天”。
一只手中提起笔来,李辟尘把那支笔在身上的阴阳袍上沾染了两下,随后在白世之中轻轻一划。
李辟尘把话落下,声音朗朗。
那手中化出笔来,又在画卷上多描了几笔。
乾为天,此时对应的那位尘埃人没有犹豫,一步踏了出来。
九天玄女。
然而就在此时,那身上的白影化作碎片崩去,清秀的年轻道人踏在茫茫白世之中,转过去头,轻声呓语。
“一道念头罢了,一缕尘埃而已,当得起什么真君之称?”
一位真君当面,这是李辟尘第一次遇到真君,虽然是逝去的太上,更是上上上代的混元,但李辟尘真的没有想到,神话中的九天玄女居然也是一位“混元”!
一道声音朦胧而响。
“如此强者……玄女也逝去了吗?”
黄河神女压住李辟尘,她是黄泥的姿态。
泥土柔软,碧草芬芳,青山俊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