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睛。
与最初的不同，李辟尘渐渐的居然感受不到压力，在突破第四十九阶的时候，手脚都开始变得轻快起来。
“为自己带上枷锁，为自己困上镣铐，为自己披上山海之衣，人间尘埃无数，扫尽玉台岂能扫尽天下？”
李辟尘言罢。
一步一步，连动也如此沉重滞涩，李辟尘的头上悬着大钟，时刻在震响，那声音悠扬，而手中的扫帚不停，就这么扫着，扫着……
青土之上，留着一片尘埃。
能留法于洞天之内，被道圣看护，那必然是一位天仙了。
李辟尘把那青尘托起，桃花拾去，再挥动扫帚，把那一片山巅的尘埃都尽数扫去。
了风尘言罢。
声音渺渺，然而那个仙人突然抬头，神色惊疑不定，对着四面八方怒喝：“做什么！何方无礼之徒，敢偷窥贫道！”
“你如此说了这么多，终究还是道不同。”
一声古筝响彻，了风尘言：
了风尘就这么注视着李辟尘。
了风尘言罢。
李辟尘言：
了风尘开口，李辟尘问他：“你与我道不同，你是第几世的混元？”
“我为众生求仁义，为众生开大道，前面没有人做过，我如何做不得？哪怕前面有人做过，你又怎么知道我成不了？”
【“既不得功果，去做这些闲事作甚！”】
了风尘言罢。
“既然你不认同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我，但是我仍旧在此，一意孤行，亦或是执念深重，我本凡尘之中来，本也不管红尘事，苦乐哀愁与我何干？只是生死在此，世人若生，应当知晓何为生，世人若死，也当明白为何而死。”
原来如此，这是了风尘的过去光景，既是前尘，那么前尘之中看前尘，自然也是可以的。
“青尘为仙心，红尘为凡心，仙心不蒙昧，才能用仙心看人心，青尘不扫何以扫红尘？正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五千年。
尘埃之上，有一朵桃花放置。
五千年前，天辰化镇岳。
“阳起之数，你把自己比作太阳吗？”
“前辈，一路走好。”
“你如今站在第二十七阶上，阳之初始，然你自身并非太阳，没有那种光与炽烈，还妄想照耀众生？事实上，你连那些尘埃都无法扫得干净。”
“为众生求仁义，终为众生所拖累，道在此，九十九天阶，何来尘埃尽扫？”
李辟尘笑：“你是天仙，看的太远，我是人仙，只能看见身前的一点点地方，但我若是连这一点点的地方都无法弄好，如何再去看向远方？”
清风吹过山海，被那扫帚舞起。
了风尘开言：
李辟尘不和他说话，再踏出一步，同时手中升起风法，对着玉石台一扫，顿时那台上的尘土都被风吹去。
童子模样的了风尘抬起头，只是一眼，他就注视到了处在大殿角落的李辟尘。
轰——
了风尘没有再说过话。
“哈哈哈。”
那仙人瞪着眼睛，了风尘跪在地上不说话，李辟尘抬着扫帚，此时摇摇头。
步伐仍旧攀登，李辟尘头顶上浮现出东皇钟来，然而正是此时，东皇钟出，忽然那山岳之伟力更甚原本，李辟尘一只腿几乎单膝跪了下去，而了风尘看见这副光景，便开口了。
“仙人求逍遥，你如此一步一步的行走，何等沉重？”
于是那仙人砰的飞出大殿，摔在地上。
时间轮转，光阴寂去。
他双手一挥，袖中云烟化一面古筝，他十指轻动，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了风尘开口：
然而随着步伐的迈开，玉石台越来越高，尘埃也越来越厚，李辟尘身上背负的压力也越来越沉重。
了风尘开口，那青衫长袖中升起云烟：“仙人脱离凡世而去，本当自在，你却为自己带上枷锁镣铐，你再看看，你踏在尘埃之中，那一步落下，玉石台上的尘埃灭去一步方圆，但其余之地，尘埃依旧留在。”
李辟尘言罢。
李辟尘登阶而上，至第八十一阶时，眼中的光景变化，了风尘化作一个童子，他跪坐在青石大殿内的地上，前面站着一个仙人。
李辟尘踏在第三十六阶上，此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了风尘。
一步一步，心坚逾铁，哪怕身躯已难以再承受重量，足仍旧不敢停歇。
音震红尘，李辟尘豁然抬首：“在第七洞天内留下八卦的就是你吗？”
“你上一世。”
了风尘询问。
“我已逝去五千年。”
李辟尘笑了笑，手中的扫帚仍旧在动。
“你愿为众生开道，为众生求仁义，为众生化圣人，那如此依托众生，最终必为众生所累，枷锁镣铐不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