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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将闭,还有两阵便已终止。”
“我本凡尘乐师,与一姑娘互有倾心,本已定终生,然天意弄人……她被恶徒所侮投江而死,我闻此事几欲癫狂,方看清此世黑恶。十年后,我魔法有成,那一日天降大雨,我杀尽十城之人为她陪葬,至千里不闻鸡鸣,大地尽是白骨……”
这是太白山一位地仙的呓语。
“梦中由生化死,由死化生者不记。”
“至百二十年归乡,家中亲朋已尽故去,那些顽童与我也同为一祖,但我见之,却如陌生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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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沉思,而就在此时,法天化身悄然而至,宣布了第七阵的终结。
“我本人间一盗匪,年有而立,聚金银无数,后与红尘中遇一女仙,我初时不知她是仙家,盗她簪子,却不料反遭她戏弄。她擒我三次,放我三次,至第四次我再遇她,便问为何她不杀我,她却说我虽有盗窃之事,却无害人之心……”
陆玄卿道:
“此九类人皆是古怪奇异,天余子被东皇钟所压,再不得兴风作浪,但在三界红尘之中又杀不掉他,那些气数回不来,也只能作罢。”
“看不够,再让我活一万年,我也看不够啊。”
他把问题言出,陆玄卿道:“梦本虚幻,这里指的是梦中所见生灵,因由心造,故非活物,因此不记,即所有虚幻之生灵皆不记。”
“入仙门,凡尘五难去其二,这生老病死苦,一瞬间似乎变得遥远了起来……”
这是太微山王圣羲真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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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灵仙剑派的那位剑修真传又开口:“弟子不解,这前八类都好理解,可这第九类又是什么意思?”
“我十岁时,穷苦不堪,家中无炊,常与野狗争食……最初……为的是一口饱饭……不再颠沛流离……有朝一日也能如庙堂书生,得白袍而授……如今,两千年春秋眨眼而过……”
“若是青尘不令人着迷,为何天下的人都希望成仙?真的只是为了长生吗?长生只是一个梦,在梦中见到的风景,才是最令人难忘的。”
这是石龙山玉泉真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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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细言:
“前四者先天而斥三山,后四者后天而被三山所斥,此八类生灵之后,再算一位,共成九数。”
“第七阵也将结束,是该化入第八阵了!”
“怎么没有?”
“我本为山中采玉之人,年过四十而无家室,风雨劳作,身染恶疾……有幸,偶得仙人授法,让我拜入山中……”
三圣落回太华群仙之所,楚端阳把疑问告知陆玄卿。
是的,但其他的又因为什么呢?
“老夫六十得人点化,初入道途,半截身子已入黄土,本也没想过修行多高,就是为了看看修行路中的风景而已,没想到,造化无常,老夫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也成地仙之身,上知天理,如今……一甲子又算的了什么……”
“老朽九岁修行,初,家中长辈告诫,成仙便是人上之人,光宗耀祖,比当官还要威风……可入山才晓得,仙凡有隘,何以强求,仙不见凡,凡不染仙,百年白骨入泉下,乾坤已是三代人,这又和光宗耀祖有什么关系?”
“匆匆岁月,一晃而过,念心,云原过去多少年了?”
这是烈山大庭上神的声音。
“回地祖,九十七年,差三载便是百年。”
陆玄卿对李辟尘开口,后者点头:“是,如首座所言,杀不掉便出不得阵,只能镇压,别无他法。”
“我得她提点,拜她为师,散尽金银,一路修行至此,若没有当年那件事……诶,岁月无情,斯人已逝,我最初,就只是为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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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柱山一位地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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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卿开口,为诸仙解释此秘,上宗仙人们面面相觑,下宗几位仙家同样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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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遨游于山海乾坤,一处名山便有一位仙人,每一个踏入修行之道的人都是道友。”
楚端阳问:“既然如此说来,天余子应对第四类既为生也为死,成仙之后在阳为人仙,在幽冥便为鬼仙。”
“我本闹市之乞儿,被人以金抛面而虐,拾时遭野狗般讥讽,得遇道人,带我修行,可我不喜他之做派,既然修行,为何不杀尽曾经仇者……”
“我……踏入仙途,七岁学道,明理入山,最初为的,是羡慕,因为仙人那么逍遥自在……想来仙人欢乐,可看那山河壮丽,我却如笼中之鸟不得出,可至仙山之后,方明仙人亦有苦……”
吕道公爽朗的笑起来,声音震动三十三天,而吴公同样在笑,徐念心……也在笑。
太真山吕道公与吴公互相言语,徐念心对吕道公道:
……
“岁月如沙砾,百十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