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

了一个傩戏面具，亲手给她戴在脸上。

    她的睫毛微微抖动，面色酡红，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光落乾坤，雷起苍黄，李辟尘带着白衣少女前行西去，至不多时，那下方云海被拨开，看见一片灯火通明。

    白衣少女摇摇头，李辟尘摆摆手：“不，如果我想得不错的话，人间应该会很好玩，对了，夜游人没有告诉过你人间的事吗？”

    白衣少女自从能够随意的说话，那清亮悠扬的声音便没有停歇过，她在闹市之中穿梭，没有人会觉得她背上的羽翼奇怪，所有人都嘻嘻哈哈，遇到了就打个招呼，碰到了说声抱歉，有人面色潮|红，甚至对她倾诉爱意。

    ……

    白衣少女如此说，抿了抿好看的唇，李辟尘则是眯了眯眸子。

    李辟尘开口了：“你现在已经不必再追赶太阳，那么晚上我便实现你的梦想，带你去人间转转如何？”

    于是悄悄地，人间之中，有一道轻雷登天而去，那要归去的方向，是东方的旷野。

    而自己因为嫁梦心经的关系，反而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但尴尬的是，在梦中清醒，但还是在做梦，只是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只是知道自己在梦中无所不能罢了。

    大梦千秋，李辟尘不知道这些黄粱人中，有谁是参与论道人，又有谁本就是黄粱乡中的人，因为在梦中保持清醒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李辟尘若有所思。

    “有的人死了是消失，有的人死了是变成铁山木，人间一点也不好玩，我在白昼过去，只能看见那些疯子在自言自语，晚上我没有去过，因为我需要休息，我很累的。”

    李辟尘拉着白衣少女落在人间，此时的人间中，无数的异人都动作了起来，他们或是吆喝，或是嬉笑，或是与人互相攀谈扯皮，亦有男子左拥右抱，女子含羞带怯。

    人们被她吸引，于是她跳得更加的欢快，乃至于那白衣一转，天上便化出一片灿烂银河。

    白衣少女欢快的点点头，她戴着那傩戏面具，这面具刻画的是一位女神的容貌，而白衣少女摸了摸，忽的见到了什么，于是对李辟尘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白衣少女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哪怕平素里强横无比也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候李辟尘便将她拉走护在身后，轻轻对那追求者摆了摆手，于是后者惭愧而退。

    于是这整个人间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夜游人化作的鸟出现了，她站在白衣少女的肩头，出乎意料，明明白天见到少女她便恐惧的要死，但到了晚上，似乎根本不惧怕白衣少女了。

    “者嚣啊，旷野是人间的掩饰，白日的人间又是黑夜的掩饰，太阳东升西落，日游人永远追逐着太阳，最后落在黄粱沉沉谁去，夜游人出行，因为人间无趣故此绝不去人间一行。”

    李辟尘笑着点了点她，告诫道：

    “嗯呢！”

    “她没有去过人间，她说人间不好玩。”

    “嚣者，嚣声，尘世甚嚣。”

    “自然好看，只是你跳的这是什么舞？”

    白衣少女如是说，于是李辟尘露出神秘的笑容，直至夜幕降临，那太阳终于消失在黄粱木的另外一侧，此时李辟尘拉起白衣少女的手，这时候，她的肩膀上有黑色的光汇聚起来。

    李辟尘询问白衣少女，而白衣少女回答：“人间的人当然都会死啊，他们离开了旷野去了人间，自然就是这样了，但人间本就是他们该去的地方，他们长时间待在旷野，最后也会死的。”

    最后，一夜的欢闹结束，太阳自东方再度升起，人们面上的欢快渐渐散去，而李辟尘面向东边，正对着升起的太阳，此时怀中抱着那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孩。

    白衣少女顿时生出好奇的心思，而李辟尘道：“之前最开始，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完全回答我呢，麻衣人和断肠人，他们都是人间的人，最后消失了，他们是死了，还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咦，人间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天上人，你看你看！”

    ……

    “所有人间的人都会被杀死吗？那旷野中的人和人间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白衣少女眯起了眼睛，笑的可爱极了，她的脑袋晃动起来，那黑色的头发随之轻轻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