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满地,轻轻一叹。
语传坤乾,当中怒笑!
第二曲起!
琴声可乱五感,五感一乱,真幻加上假幻,幻中有幻,幻外有幻,生死都难以辨别,更莫要说那万千道法攻伐了!
遮天!
太过浩大,太过厚重,压的神山也要崩塌,压的银河也要沉散!
第九曲起,唤作“作古”!
柳屏儿停下弹奏,那在这一瞬,十指之上,已经渗出殷红血色。
直至第十曲起,那一股作气,听柳屏儿低声一语:
日暮苍山远。
“混元……清静……二圣同身!这……这怎么可能……”
大漠驼铃,苍山日暮;黄沙百转,金甲鳞鳞!
“江河淮海,非欲于鱼鳖蛟龙,则鱼鳖蛟龙自来归之;人能清虚寡欲,无为非于至道,至道自来归之于人!”
第八曲起,唤作“荒芜”!
音回山,山回海,海回群山,群山再传群海!
那两只手掌乃混元所化,盖压乾坤,二掌并拢,拿住这方天地!
不施三千曲,难有胜利之机,只要对方妙法不胜于她,那么便可以惑他心神,以此制胜,斩他头颅在此。
神物有灵,然灵为恶,反伤其主。
十曲,十曲!
四言仍旧出自清静经,天为清气而化,故为动而不静,地为浊气所化,故为静而不动。
强名曰道!
第七曲起,唤作“埋骨”!
道都本是强名,实乃无名之物,那这三千江上之曲,又何来名讳可言!
曲终人散,血染乾坤。
“道兄……走好……”
苍黄颠倒,青玄乍乱。
大幻天地,其中真意便是拉扯活人进入,让阴阳不分,虚实难辨!李辟尘同样会施展这种法诀,但明显柳屏儿用的比李辟尘更加的好!
柳屏儿心中暗言,那恨恨心语:既你封住我之大地,那我便封住你之苍天!
“杀杀,杀杀杀——!”
李辟尘踏风火雷出,那身边八相卦火萦绕,双目阴阳同起,二掌开合,拔起两侧山海连绵!
第三曲起,柳屏儿手指弹动古琴,那连连拨弄,其速极快,其指极巧,连动乾坤,突然把音色变得浑厚沉重。
作古、葬枯!
柳屏儿面如霜纸,此时看那道人高临,居与苍天,缓缓吐出一言,正如惊雷道喝!
“道友走好——!”
强名曰道!
“三千曲尽,葬歌谁听?”
十曲落幕,当中尽数一意,尽述一字,满满的,都是一个……“杀”字!
既然无名,自当散去!
“沧海!”
这第四曲与前曲皆不同,凡柳屏儿所吞所杀这人,皆在此曲之中显化,带上铁刀,披上黑袍,穿上金甲,化作这乾坤幻境之中的万军一员,与那无数虚影同袍而战!
“天动地静!”
“这……这是清静定世法!你……”
冥冥之中的那种封锁之感散去,观空亦空,空无所空!
她的语气从低沉渐渐变化,最后高亢起来,居然开始大笑。
“这第十曲,唤作——‘葬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虚实实,谁能辨幻?
日暮、刀屠;
沧海、天禁;
第四曲激昂无比,真正如百万群军在动,高歌悲语,天已将暮!
但,杀了太上,已是足够了。
“天禁!”
柳屏儿身为太上杀者,知道三位天尊,各为二十七君之说,太初无神,故此其中之法多是强悍归元之术,浩荡无比;太无皆寂,故此其中之法多是截杀难起之术,凶横诡谲。
强名曰道!
一道高渺之声传下,其音淡漠,似忘情如无情,震荡柳屏儿的心神!
五音被破,柳屏儿的面色红白一换,那一气乍出,便是十指连颤,瞬时重拨琴弦,衣衫迎风而起,那双目凝神,是要重整旗鼓!
妄动非动!
她的琴声急促高昂,而在此时,李辟尘看那四方处,山海飘摇,忽得眼中似有光华明起,那一瞬间,就像是有神借法,让他突然开口一言!
天尊高临,太一何有?!
“江上三千曲,谁在聆听谁的葬歌?”
“杀伐战戮,山河已哭;临水结庐,烈酒三怒。”
柳屏儿的歌声婉转,同样带着一种悲怆与凄凉,就像是一位说书人,一张秀口,两般朱唇,上下轻碰,那吐出的,便是半个红尘。
柳屏儿轻叹,而就在这一瞬间,那黄尘突然倒卷,一切幻法皆破开,恍如幕布被一双大手粗暴的撕裂,让乾坤重显真容!
四字如天威,四字如千古!
气息紊乱,看那身前穿黑戴白的道人就要动手施法,以混元重塑乾坤正气,她顿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