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缘的意识逐渐昏沉，而那老人再度开了口。
“好啊，挺是厉害，兔崽子，你还敢调侃老子，好，老子就送你一程！”
“我说臭小子，你滚不滚？不滚我就砸了你的摊子！”
那都是上好的大鱼，肥美而又新鲜。
是什么呢？
而当年的小姑娘，也出落得越发水灵。
叶缘的手抚上了小姑娘的眼睛，那么站着，过了一天一夜。
这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回荡，让叶缘眼神之中的呆滞渐渐消退。
所谓家之一字，无外乎如此。
叶缘的眼神呆滞，就像是忘记了什么，而逐渐的，有一道声音慢慢响了起来。
自己变成了一个另外的人，而且还是个孩子。
听说，在三年前，他醉死在城外的土地庙中，尸体被官府清理，抛到了乱葬岗中。
黑暗与光明相互交织。
一切似乎都开始平淡下来，那曾经的仙魔，那高高在上的神灵，还有天外的大圣天尊，那仙人的世界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神性与人性抛之脑后，如今的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字。
小姑娘的尸体被叶缘埋葬起来，藏匿的很好，他怕那些官军找不到他，拿尸体出气。
小姑娘的话落下，叶缘那手中的刀，也停滞了一瞬间。
灰色与紫色的火焰突然升腾，顺着金色的光而吞吐。
那些龙君们的眼神空洞，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但他们仍旧有自我的意识，显然真灵犹在。
……
叶缘摸了摸自己的脸，那瞳孔微缩。
失去了法力，就失去了一切，什么都留不下了。
老人语气带着蛊惑，而叶缘呵呵的笑：“你是……防风氏吗？”
这让他感到有些无力。
你的妹妹已经嫁出去了，你……开心了吗？安心了吗？
成婚还不足一年，当初的士子被京城来的那个纨绔子弟杀了。
但同时，他也开始忘记了一些东西。
叶缘的眼神有些恍惚，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似乎这样……也挺好？
道士告诉了叶缘这个消息，而叶缘同时愣住。
……
“嗯……”
女孩子家，到了十八岁之后，如果还不出嫁，那就是老女人了。
叶缘心中是这么念叨的，同时言了一句，那是对这具身体原本主人说的。
他狠话撂下就跑，而叶缘皱着眉头看他离去，同时边上的女孩扯了扯他的衣衫：“哥哥……咱们，咱们走吧，别在这里卖了。”
他伸出手去，那就要拽起叶缘，而叶缘看见他伸出手，在一瞬间，就好像自然无比的，那一只手猛地伸出去，抓住他的手，而后陡然一扭。
于是，世界陡然清明起来！
黑沉沉，混混沌沌。
只是心中，那股不甘心的意味，真的是放不下啊。
但偶尔的，叶缘回过头去，看见小姑娘那沉沉的睡容，那当中，那面上，写着的都是两个字。
老人在言语。
曾经那衙内干了什么事情？无人再想追究，如今的他们只是知道，叶缘是个杀人的狂魔。
回不去了，那么就在红尘之中沉沦吧。
相依为命十年，叶缘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真正的妹子，而到了这个年纪，他甚至开始行驶父亲的职责，为了小姑娘的婚嫁操心，就像是一个真正血浓于水的兄长那般。
“哥哥……”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返。
叶缘这么想着，又回忆起重生之后的点点滴滴。
人已要死，叶缘没了什么牵挂，他把话语说出，那道士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张馍馍，加上一点皮囊清水给了叶缘，而在叶缘狼吞虎咽的同时，道士告诉他了一件事情。
而叶缘早已经准备好了刀。
看着远方渐渐变得深邃的江河，叶缘的眼中显露出一丝落寞。
恍若是天公在怒，恍若是天帝在言。
直到有一天，一位经过的士子见到了她。
自己才是最没有用的人，什么神啊，什么魔啊，到头来都是无用的东西。
父母打渔时身亡，这个少年人接过了重担，在这里抚养他的妹妹，也就是那个小姑娘。
那并不是他的手，而是一个孩子的手。
……
“幸福。”
叶缘拍了拍脑袋，听着小姑娘的判断，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现在他这具身体的所谓“妹妹。”
自己要死了吗？
叶缘坐在小木凳上，握着拳头，看着鱼摊上的那些大鱼。心中的思绪却是已经飘到了龙华境中。
“哥哥，当年你杀鱼的时候，那手法真的很漂亮呢，和花儿似的。”
约莫十二上下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