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分离,孤身一人,乃至于再相逢,不是斩断,不是分开,而是……第二种解释。白头若子,于那冥海,再相逢。”
“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人的想法,这不是任何道法能够做到的。”
“我明白了。”
“我发现,我似乎真的……真的动情了。”
话语落下,却如同惊雷,缓缓响于李辟尘的心神之中。
李辟尘:“无情非忘情,忘情非有情。”
出世须得先入世,渡人须得先渡己。
“还有,我和你讲的这些,不要告诉红渠……公主。”
“是啊,真心实意,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么渡过情劫呢?”
红花碧叶,红渠叶缘。
之前窥视时,因为叶缘没有露出情绪的波动,所以没有见到这枚光华,但现在,李辟尘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
叶缘说自己杀了自己,然而并没有,那另外一个人一直以情绪的方式存在,或者说,来世的叶缘已经化作了过去叶缘的情感。
叶缘这么说着,那语气之中颇有感慨,李辟尘听着了,失笑:“红渠公主,看来对你真的是真心实意啊,这取来银河道水,动了二十四定海珠,算是走了后门?”
……
“大道在前,我辈求道,岂能被小道所阻?”
佛说苦海无涯,但回头之处,就真的是彼岸吗?
“说成婚,这是姻缘。”
“道兄不闻……”
李辟尘的眸子当中显化出阴阳的光,此时照破他的真灵,却发现那真灵之中,居然有两道神光。
而在最后,李辟尘离去前,莫名的想到了一些事情。
叶缘的话语之中蕴含着莫名的意味,似苦,似喜,是悲伤,似欢乐,那是五味杂陈,宛如调剂一般,这一瓶加进去,那一瓶洒进来,混合到最后,就是一碗难以言说,极其苦辣刺鼻的水。
……
“情之一字是天底下最大的劫难,只能被动的接受,而不能强硬的去斩,时候到了,自然一切皆断。”
只是,这种渡过劫难的方式,也未免太过于伤人了。
李辟尘沉吟,而后缓缓问他:“你现在,是希冀与她一并走到最后?那么之前的大道之言,究竟是……”
“情劫,果然是八九之劫当中最可怕的劫难,它自心中起,任何人一旦入劫,都难以抵抗这种力量,这是源自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是人欲望的最大化,而你,却不能做出半点的反抗,因为它来的,悄无声息。”
渡劫须入劫,入劫方能出劫!
“说生子,这是至亲。”
“关于你的情劫,道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你越是避劫,劫越是弄你。”
那一只手掌抚过玄黄大枪,叶缘垂下头颅,那他的眼中,在这一刻,似乎透露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红杏墙关,李辟尘在走廊的尽头遇到了红渠公主。
叶缘抬起头,他一直在抬头和低头之间转换,这似乎表明了他的心绪,此时他的语气和情绪都和之前说幽冥之鬼时的不一样,就像是人格分裂,有两个人在主导。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骗你的。”
李辟尘一时无言,而叶缘是这么笑着的,同时把头突然垂了下去。
二人交谈了一些事情,是关于李长生的问题,而李辟尘说出言语,与她确认嫁祸之事。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叶缘笑着,但李辟尘看着他的面容,感觉那当中,似乎更多的是悲伤。
红渠看向李辟尘,秀眉轻挑。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红渠公主抬起头来,在听得这问的时候,那双眸子之中,缓缓显露出一丝柔情。
这话语出口的一瞬间,李辟尘的心中,清静经已经运转了起来。
叶缘笑了笑,那转过身去,对李辟尘摊开手:“你看,这如此一来,情动的八劫,就会全部渡过去了。”
叶缘抬起头,那目光又遥遥看向红杏墙,紧接着又转过身去,背对李辟尘,仰起头,看那参天的红杏古树。
“即使是天,也惧怕情,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有情,便是不公、不正。”
若是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那如何去渡别人过河?
李辟尘眼帘微垂:“请讲。”
鬼使神差,李辟尘眼眸微停,此时当中闪过一道光华,对红渠公主,问出一言:
“我与红渠结成连理,最初相识,这是莫逆。”
“我本来认为,这个提议十分的好,既能让我们渡过情劫,又不会被外物所扰,因为我们本就相识,相知,如果是我们结成连理,那么不会受到天意的愚弄。”
朱唇轻启,音落红花,那素手轻挽秀发,对李辟尘稍稍欠身。
叶缘笑:“大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