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

    他如此说，而李辟尘听了，笑问道：“山人曾经在江湖也有侠名流传？”

    “饿肚子，大家都饿肚子，就算是强大如老鹰，也要出来打打秋风啊。”

    深秋之末，初冬之时。

    山人看的一愣，那目光转了转，看这册子，又看前方李辟尘，心中古怪，这道人之前也不见何处有鼓囊，这册子从何掏来？

    李辟尘走了过去，那只母鸡忽然停下了踱步，它盯着李辟尘看了好一会，那身子动了动，羽毛抖了抖，似乎想要凑过来，然而又止住了步伐。

    雨倾盆，雾蒙蒙，道经之上，光华暗昏。

    这同样也能映照出所有修道人对于求道的态度。

    那道爷凭空消散，山人在刹那浑身僵硬，只是一道冷气从脚窜上头颅，那手掌微微颤抖，此时却感到重量，再一看，那十指捧着的，正是那本道经。

    山人浑浑噩噩，此时那天上，忽然滴滴答答，落下雨来。

    脚步声响起，零零散散的鸟儿震动翅膀，向李辟尘表示它们还存在山峦当中。

    “是吗，桂父……或许我会报的。”

    这倒是挺有趣的。

    他如此想着，而李辟尘已经转过身去，那轻轻一笑，而山人刚是皱眉，那想要说些什么，那下一瞬，前方的人已经不见了。

    李辟尘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那放在山人手中。

    “那是自然！”

    李辟尘失笑，那鸟巢里，不知名的鸟儿显然已经有了弃巢逃跑的念头，但那天上的老鹰似乎并不在意它，在云霄之上转了两圈，突然拍打翅膀，向着某处山林中飞去。

    “暴雨加身，给一副雨具，比什么都好，至于你说的饿虎山魈，不足为虑。”

    候鸟与留鸟，除开它们的习性不同之外，更多的，也能从当中看出它们对于生存的态度。

    泥泞的山野中，清风吹过，火光漫天飞舞，那是林木的叶子，此时俱都已经被染成金红。

    李辟尘走近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而大半夜的，那门突然打开，当中走出个汉子，显然有些警惕，待到他把那砍柴的刀拿在手里，看清了行来道人的年纪与一身道袍，这才长出一口气来。

    啪嗒……

    这人年纪大约不惑之年，李辟尘对他行了个凡俗礼仪，称只是路过罢了。

    它的这种表现让李辟尘感到诧异，稍稍一看，细细一见，李辟尘笑了笑，原来这是只通灵的母鸡。

    李辟尘笑着答应，那取过斗笠与蓑衣，称声谢过，便披拂在身，而那山人则是看了看四周，挑了挑眉头，对李辟尘道：“嘿，看小道爷也不相信，罢了罢了，夜路难行，我送送道爷吧。”

    “小道爷，半夜行山路，可是危险的紧。”

    山人边言边叹，那一脸傲色，仿若在回忆当初，那风光无限的年代，美人如玉……刀如虹。

    “门口的母鸡突然不喊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这天马上就有暴雨下了，小道爷连夜赶山路，怕是不妥当的，这夜里什么山魈野怪都跑出来，说不得还有饿虎暗中等候，还是在我这里睡上一晚，明天再走吧。”

    不能说勤劳与懒惰，仅仅是因为对四季的态度不同罢了。

    李辟尘抬起头，那正巧，看着上方的一株大木上，有一个搭建挺别致的鸟巢，那当中，一种不知名的平凡鸟儿缩着翅膀，那两只小眼眯成一条缝隙，发出轻微的咕咕声。

    山中居客，不料似乎还有辉煌过往？

    “咯咯哒！”

    以人仙的脚程，即使是随意的行走，也足够在两月之内行至开阳州，那无垠海的入口，就在太虚山后。

    看来即使是老鹰，也不愿意和会飞的家伙纠缠，对于它来说，或许抓一个地上跑的，来的更加方便些。

    “秋山赤云丹霞显，青冥碧雨人笑仙。”

    山里的小村子，也没有几户人家，村口处有只大母鸡晃晃悠悠，那屁股一撅，噗通一下就是一个鸡蛋落下，然而与寻常母鸡不同，这个家伙，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下了什么，仍旧在那里来回踱步。

    不能说谁是错的，仅仅是每个人对于道的态度不同罢了。

    黑压压的云团覆盖了天穹，即使站在地上，向天仰望，也能感觉到那云团到底有多么厚重。

    有了造化，不知为什么有了些许灵性，对于一个只下蛋等着被杀的家禽来说，这家伙无疑是幸运的。

    懒懒散散的模样，虚胖发毛的身体，眯成缝隙的小眼睛，这鸟，只求一点遮风挡雨的归处，便能平安度过这个冬天。

    而剩下的鸟儿，俱都蜷缩起来，躲在巢中不愿离开。

    “这本道经，算我得你斗笠蓑衣的报酬，你我今日有缘，你赠我斗笠蓑衣，我赠你经文一卷，来日若是还有缘分，可能还会再见。”

    空有搏狮杀虎之力，却枯坐于山，乃至于天下不晓得自己威名。

    他如此说着，而后突然又笑起来：“不过，小道爷若是出了山去，那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