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此时拍了拍焚鬼老祖，而后者此时抬起头来，他的双目浑浊，看不清东西，被李辟尘按下，而他的身子颤抖，在这一刻，李辟尘的手掌按在了他的眉心当中。
李辟尘想通此事，焚鬼老祖死，是因逆天而行，攻打灵山，而这气数，到头来还是灵山和他的纠缠，况且他不属俱芦之魔，不得天道认可，自然为外来之人。
“你……是谁？”
焚鬼老祖抱着头，此时胸膛一起一伏，那气息已经开始衰弱下去。
焚鬼老祖颤颤巍巍，此时跪在地上，他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了。
三个字，颤颤巍巍，断断续续，这尊滔天的大魔，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
“你是谁呢？”
……
……
而李辟尘觉得，这当中，也许还有修行一朝丧尽的缘故。
喃喃的声音从焚鬼老祖口中说出来，他的语气变得平缓，而就是这一下，他的年纪，仿佛在刹那又苍老了许多。
他借火人之声言语：“你是来反算计与我？我明白了，焚鬼老祖入海，面见艄公，说有大圣下界，干涉人间，如此会引天尊清算于我……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得心思这么多呢？”
“仙人……不要输给他化自在……你终有一日，也会成为大圣的……老魔我……”
他的双目睁开，瞪得老大，聚起胸膛气息，此时猛地转头，看向李辟尘。
“我……？”
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度化自己的仙人，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失去了过往，而是他老了，老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也就是所谓的痴傻。
“诶，既然你要算计我，那我不如助你一臂之力？”
弯弯绕绕，只是一下，就破去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终究还是太嫩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老人，快要死了。
这番动作倒是让李辟尘有些诧异，而紧接着，李辟尘就失笑，在心中言语：“大圣有什么意图？”
李辟尘看见他这个模样，微微一叹。
焚鬼老祖的手不断抖动，而那满是皱纹的面孔上呈现出一个极其纠结的表情。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他突然伸出手来，抓着泥土，摇晃着脑袋，目光之中满是迷惘。
他只有一天寿元。
聚气而吼，令得寿元逝尽。
焚鬼老祖已经感觉不到仙魔的气息了，双目浑浊，看不清东西，连耳朵也变得迟钝无比，更不要说五感其他了。
一道明光度化，而在同时，火人的声音响起来，那当中满是玩味。
“仙人，原来一直以来，和我作战的都是你……”
身前的焚鬼老祖，曾经也是魔。
李辟尘难以想象，这就是当初从天门之中坠落的那位地魔，凡自己所见过的地仙，哪一个不是神威凛然，天地皆颤？这种狼狈，这种褴褛的地仙，从没有见过。
清风徜徉，转过俱芦，那浩浩天上，似乎有人……一指……转弄云霄。
“坐下来吧，我帮你找回过去。”
李辟尘开了口，此时负着手，微微躬身，向焚鬼老祖询问。
那衣衫也看不清，面容更是一团云，于是他发出了询问。
他看见了李辟尘，同时也看见了墨麒麟。
他化自在大圣笑言：“天意在身，三言两语，这到头来，是焚鬼老祖逆天行事，我可没有杀他，更无下界之言。”
此时，他化自在大圣的笑声再响，而就是这一瞬间，冥冥之中，有一道天意落下，让焚鬼老祖明晓一切。
“你居然还帮他恢复神智？他可是你的敌人啊。”
这就是一个流浪的老人，而且年纪，极其的大了。
诸老俱化云土散，半生恶罪洗尘寰。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而就在此时，他的肉身突然崩溃，化作尘土散去。
“我是谁呢？”
他化自在大圣此时言语，满是好奇，而李辟尘笑了笑：“人之将死，去了幽冥海中，总不能不晓得是谁杀了他，大圣，您说对吗？”
魔身都消去，法力半点也无，紫府丹田俱都闭塞，连四百零九窍也化归混沌。此时他身躯之外，是恶臭无比。
“我输了，我输了！”
这是人年老之后都会出现的现象，焚鬼老祖受到的创伤，减少的寿元，让一个普通人活上一百辈子都够了，这种巨大的寿元消耗，让他的神智几近于崩溃。
李辟尘的话语说出，而他化自在大圣轻轻一笑。
行将就木。
但神智恢复，双眸仍旧浑浊。
这是他最后的笑容。
“如果能把你魔染，那当真是我这次下凡，做的最完美的事了。”
焚鬼老祖已经不是地境了，他是凡人。
“狗娘养的……大圣！”
李辟尘轻轻